花滿樓是個溫柔的人,秦珩也是。
所以他做不出無視這種痛苦而將它拿出來作為談資,哪怕對方不介意,也不行。
花滿樓無聲地笑了,他笑得開懷。他只是覺得,能認識這樣一個人的確讓人心生愉悅。
秦珩哪怕沒說,花滿樓也敏銳地在兩人的對話間察覺到了對方的態度,一次避讓是巧合,兩次避讓是巧合,難道每次都是巧合嗎?
所以花滿樓才覺得,所有知道他的人都說他是個溫柔的人,哪怕遭遇了這些也能堅強的面對,那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有多麼美好。
對他傾盡愛意的家人,不將他特殊對待的友人,對他熱情洋溢的鄰居路人。
就連今天剛剛相識的,一見如故的秦珩,都用他獨有的體貼溫暖著他的心。
有了這些,他還有什麼理由自暴自棄呢?
生命讓他充滿熱情,而這些溫柔以待,則成就了現在的花滿樓。
沿著幽靜的小路漸漸走過去,傾聽湖水裡偶爾魚兒晃動尾巴的水流聲,花滿樓突然就有了傾訴的衝動,主動地提起了自己的現狀,他輕聲開口,“我現在感覺很好,很開心。”
秦珩知道他的意思,他笑了笑,“我也很開心。”然後他強調,“不管是來江南還是認識你。”
花滿樓無神的眼睛落在他臉上,“幸好你來了。”
秦珩止不住的笑,“幸好我來了。”
他拍了拍手,“花伯伯很好,就像我父親一樣。”他的意思是花如令給他的感覺就像秦嗣遠一樣,他在後者的面前永遠是放鬆的,隨意的。
對於只見了花如令一面的秦珩來說,這相當的不可思議。
秦珩沒有多說,他覺得花滿樓會懂他的意思。而且那種感覺,他也不知要怎麼形容才算恰當。
幸好,花滿樓懂了他的意思,他神色嚮往地“目視”前方,視線陷入虛空中,半晌,花滿樓道,“我實在想認識一下令尊。”
秦珩的嘴角就沒有拉平過,他道,“會的,總會有機會的。”而且他保證,花滿樓肯定也會喜歡秦嗣遠的。
他們自然而然地提到了花滿樓的小樓。
“鮮花滿樓?”秦珩折過細嫩的柳枝,輕搖著遞到花滿樓手邊,在花滿樓的搖頭中笑道,“你接著,這柳枝長勢正好,摸摸也是好的。”
“你也說了長勢正好,你折他幹什麼。”這麼說著,花滿樓倒是順從地接了過來,手指來回捻了兩下,在摸到一手的汁液後無奈,“都說不要折了。”
然後花滿樓笑著否認。“你可別寒磣我了,只不過一棟偏僻的小樓罷了。”
“這哪裡算是寒磣,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就覺得這是個再美不過的名字了,用它來配你的小樓,豈不是正好。”
“花期一到,整棟樓都鮮花滿徑,生機盎然,而且誰都知道,只要有了麻煩,就可以去小樓裡求救,就因為那棟樓的主人從不閉戶,只要有人求助,就會得到回應。”
“有小樓主人那般擁有赤誠之心的人相比,我等可是相形見絀了。”
花滿樓輕打折扇,掩住嘴邊的笑,“你可休要調侃我了。就讓你作為小樓主人的朋友去做客,可以嗎?”
秦珩心滿意足的笑了,“這個自然。”他道,“我早就想看看真正意義上的‘鮮花滿樓’了。”
第8章.嗯嗯嗯?修
“我有一個朋友,他叫陸小鳳。”
“我……”秦珩卡殼了,他搜尋記憶,悽慘地發現他沒有一個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最後他磨磨唧唧,吭哧出了一句話,“我有一個哥哥,他叫金九齡,對我特別好。”
花滿樓沒有說話,但秦珩就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鄙視,後者跳腳,“雖然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