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相當冷。我現在倒是擔心他會命人藉機把周冉幹掉,安娜也許會默許,可洛洛卻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說到底,他想得到的始終是安娜。”
路亦然贊同他的話,不過,“我想在他心裡,安娜和何洛沒有任何區別。”
何洛和周冉兩個人在車上晃盪了一個多小時後,車速開始變緩,車窗外幾乎已聽不見嘈雜。天已黑透,萬家燈火的時刻,北區的這片佔地極廣卻因開發商卷錢跑路政府招標未果而荒廢的爛尾樓群卻靜謐的有些陰森。這裡環境偏僻,附近少有人居住,連流浪漢都不多見。
幾分鐘後,車停穩,門被拉開,“下車!”
雙手被縛身後,眼睛上蒙的黑布尚未解下,何洛和周冉二人在推推搡搡之下,被帶入了鋼筋水泥外露的某棟廢樓中。數著凹凸不平的臺階往上走,約莫拐了五次彎後,進入到某寬敞開闊的空間。夜的涼風呼呼的拂面而過,不意間耳邊響起道熟悉的聲音,溫文爾雅的中文煦煦入耳——
“黎太太,手下多有冒犯,請見諒。”
何洛腦中迅速閃過無數念頭,剛剛藏好眼底洩露出的情緒,下一秒就重見光明……
說是光明並不恰當,四壁無窗的偌大水泥空間裡,只亮著一盞小小的應急燈,滲滲而微弱的白光,令每個人的臉上都浸染了幾分不見火氣的猙獰……
為首之人,也就是剛剛跟她打招呼的人,正是下午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
幫歐陽晗傳話的……
陌生人……
周冉不動聲色的掃了那人一眼,跨步上前將何洛護在身後,“明眼人都知道你們肯定不是綁票勒索那麼簡單。說吧,你們究竟想得到什麼!?”
相貌平凡的為首年輕人坐在一張簡易的摺疊椅上,撫著下巴嘖嘖的盯著他瞧了會,不著火氣的擺擺手,溫和的吩咐,“把他拉下去,好好招呼一下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靜立其身後的五名異國壯漢中的兩名聞言出列,走過來一左一右毫不客氣的架起周冉。
“等等!”何洛側身阻住他們的去路,對年輕人道:“是我讓他陪我來的,如果你把他帶走,那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是嗎?”年輕人玩味的打量著她,“難道他比那兩個孩子的命還重要?”
何洛冷笑,“廢話少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人?!”
年輕人略帶凝重的思索片刻,眼神一凜,示意壯漢趕緊把人帶下去。周冉並未太過掙扎抵抗,湊到何洛耳邊極快的道:“洛洛不用擔心我,你直接告訴他們我跟你的關係不管他們問你什麼你就往我身上推……”
話未完,人已被拖走。
年輕人目送著周冉的背影消失後,緩緩起身整了整式樣樸素的粗線灰毛衣,步伐穩健的走到何洛面前,掌心冷光一閃,探手至她身後利落的切斷了韌性十足的牛筋繩索……
“何小姐,得罪了。”年輕人恭敬的欠身致歉。
“……”何洛揉著泛紅的手腕,拼命剋制著恨不得把他一腳踹飛的衝動,硬邦邦的問:“這一切都是歐陽晗設下的局?!”
“周冉不是什麼好人,晗哥吩咐我找機會替你拔掉這根刺,我只是利用了他的計劃將計就計。”
“蕭雨呢?”無數疑問都抵不過這三個字,何洛冷冷問。
“他跟另外一個小朋友都很安全,等周冉的事情解決之後,我自然會親自帶您去接他。”
何洛目光炯炯的瞪著他,“你不要告訴我歐陽晗命令你直接幹掉周冉!”
年輕人為難的皺皺眉,躊躇了一下,坦言道:“如果不斬草除根,必定後患無窮。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收到訊息說晗哥還活著,我堅信只要晗哥還活著總有一天能獲得自由,所以就自作主張的開始密切關注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