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可能會失去這個孩子……說句殘忍的話,對我來說,你比他更重要……就算最壞的情況發生了,我也絕不後悔……”
短短的幾句話,勝過了千言萬語。
黎銳楓緩緩閉上眼睛,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力道牢牢地摟著她。何洛的心意,比世間一切甜言蜜語、海誓山盟更加令人動容。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的腳步。
當黎先生緊鑼密鼓地安排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何洛送上回國的飛機時,當黎太太背地裡跟休斯等人緊鑼密鼓地為新計劃做準備時,一封姍姍而來的匿名信件,瞬間攪亂了一切。
信是有人放在護士臺的,潔白的信封上只有收信人的名字—ray。
護士將信送來的時候,埃瑞克安排的負責安全警衛的人要拆開檢查,被黎銳楓阻止了。當時何洛正在洗澡,黎銳楓夾著信封對著陽光看了片刻後,撕開了封口。裡面有一張整齊摺疊著的白色信箋和一張照片。信箋上只有內容沒有落款,漂亮的花體字亦非手寫。尚未看信的內容,照片上的人就已入眼。黎銳楓的眼睛裡倏然間射出兩道足以將陽光凍結的冷光。照片上,是何洛從休斯的車上下來的側影,身上那件米色的風衣是她昨天出門時穿的。
銳: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毫無疑問,在這場遊戲裡,我是獵手。現在只要我離開美國一走了之,所有的一切都將永遠成為懸案。不過這樣的人生太過於乏味,所以恭喜你,現在我邀請你以及你太太,也就是照片裡的那個東方女人,來陪我玩這場遊戲。如果你們勝出,那麼我甘願束手就擒。自從你主動送上門來的那一刻起,能否從這個遊戲裡脫身而出就不再是由你來決定的了。如果你拒絕我的邀請,那麼未來的某一天,你母親抑或你大嫂也許都會成為警方收到的照片裡的殘軀的主人。信上帝者,得永生。阿門。
何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黎銳楓正在換衣服。她不解地走上前:“你要出去?醫生批准了?我陪你一起去。”
黎銳楓見到她,笑著道:“幫我把襯衣釦子繫上。手指有點麻。”
何洛頓時皺起眉:“你到底要去哪兒?”
“回公司處理點事情。你放心,有司機會送我去。”
何洛一聽就知道他沒說真話,不過她也沒有過多追問。黎銳楓在目前這種身體狀況下還要出門,必然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繫好襯衣的扣子後,她又幫他穿好風衣外套:“兩個小時夠嗎?不夠的話就不準去。”
黎銳楓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你小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寶寶今天乖不乖?”
何洛無語地望著他,“現在寶寶肉眼可不可見還是個問題,想不乖也沒這個能力。”
黎銳楓被她逗樂,看起來精神不錯。何洛把他送到門外,目送他上了車之後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返回屋內。
黎銳楓自然不是去保安公司。坐在車上,他沉下了臉,神色不復方才的輕鬆。霍華德無疑是個瘋子、變態,而且是個擁有化學和心理學兩個博士學位的智商絕高的瘋子和變態。面對他赤裸裸的挑釁,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在所難免。他承認,他的心亂了。此時此刻,他無法冷靜地思考該如何面對這場必見血光的角逐。原因無他,這場遊戲裡,他的妻兒也成了獵物。
路亦然在紐約的居所地處隱秘。在路上時,黎銳楓跟他通了電話,確定他在家後,隨即讓司機驅車前往。路亦然對他的到來,表示出了該有的驚訝:“有什麼事我可以過去,你不用自己跑出來。”
黎銳楓脫掉外套後,毫不客氣地躺在沙發上:“我先歇會兒。”
路亦然點點頭,什麼都沒問,倒了杯水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板上,隨後坐在距離他不遠處的羊毛墊子上繼續玩遊戲。
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