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沒聽清。”
黎太太:“我自己能搞定。”
黎先生:“我十分有理由相信你會淋上清水糊弄我。”
黎太太:“我發誓……”
話未完,洗手間的門已緊緊閉上。
驗孕棒平放在洗面臺上,何洛、黎銳楓二人肩並肩地站在洗面臺前,灼灼的視線齊齊定格在那小小的數碼顯示屏上。
一道紅線出來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
黎銳楓有鋼鐵的意志卻沒有鋼鐵的軀體,豪邁的公主抱透支了他的體力,是以整個下午他都在沉睡中度過。就算在睡夢中,也牢牢地握著何洛的手。
其間主治醫生來過一次,告訴何洛由於器官細胞不斷地釋放毒素,所以他血液中的毒素含量再次接近臨界值,明天還要進行一次1000的血液置換。何洛問他血液樣本的化驗有沒有什麼進展,醫生遺憾地聳聳肩,說尚未分離出毒素的有效成分。並且他坦率而直接地對何洛說,這種從某種植物中提煉出的毒素若是在體內留存太久,不僅損害器官,更會作用於神經系統。他說現在病人的指尖和腳尖已經開始出現麻痺的症狀,殘存的毒素毒性之強超出了他們最初的預計。何洛默默地聽著,萬千思緒在心頭翻滾,腦子混沌得接近罷工。
當晚黎銳楓由於要為第二天的血液置換做準備,所以被送進了主樓的無菌病房。他拒絕了何洛的陪伴,讓她留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分開前,他深深地看了何洛一眼。何洛清楚地解讀了他眼中蘊涵的那無言的警告。她知道黎銳楓是認真的,如果自己任意妄為的話,後果一定會很嚴重。
可是……
晚上十點鐘,休斯和路亦然意料之中地出現了。他們來時,何洛剛剛結束了一輪孕吐,掛著滿臉的水珠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休斯見到她憔悴的面色,不由得關心道:“黎太你不舒服?反正這裡就是醫院,要不要找個醫生給你看看?”
何洛無所謂地擺擺手,跟他們一起坐在沙發圍出的小客廳裡。
“黎銳楓今晚不會回來,所以你們有話可以直說。”她穿著黎銳楓的睡衣,蜷在沙發的一角,抱著軟軟的靠墊開門見山地道。
路亦然跟她對面而坐,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休斯看了路亦然一眼,見他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拉開架勢直入正題:“黎太,銳的情況你也清楚,他體內的毒要是拖得太久就算找到了解毒劑身體也完蛋了。所謂解毒還需下毒人,我們有個計劃,如果成功的話不用太久就能幫銳拿到解毒劑。”
解毒還需下毒人……
何洛發現休斯有個極其出眾的本領,那就是任何沉重的話題經他的嘴一說,立馬就好似段子般充滿了令人難以沉重起來的喜感。
“繼續說。”何洛道。
“你是想來龍去脈一起聽呢,還是越過前情只聽後續?”
何洛失笑:“來龍去脈一起聽,儘量簡明扼要長話短說。”
休斯聞言,撿起丟在地上的外套,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話匣子拉開前需要尼古丁來助助興。他知道何洛抽菸,隨手抽出一根扔給她。何洛接住,夾在指間把玩了片刻後笑著丟到茶几上:“你自己來吧,我戒了。”
“哎喲,莫非是銳對你實施了管制?其實我覺得女人抽菸沒什麼,優雅的女人夾著煙的時候,看起來特別性感。”
何洛覺得如果自己再跟他接話的話,話題肯定就偏得拉不回來了。
休斯見她沒說話,遂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路亦然:“你就算了,我知道你向來不抽別人的煙。”說完,開啟火機愜意地準備給自己點上,卻聽路亦然說出了自進門來的第一句話:“滅了,銳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用二手菸毒害她的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