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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晗皺了皺眉,片刻後,似笑非笑的問他:“我聽說你知道洛洛還有個名字叫安娜是不是?”
“那又怎麼樣?!”
歐陽晗並沒有立刻接話。沉寂中,蕭雨的喘息稍稍平復,憤憤的面孔上,兩滴小小的淚珠順著眼角悄悄滑落。歐陽晗靜靜的看著他,深邃的眸子裡與冷硬交融的,是骨肉相連的包容與關愛。那個為他生下蕭雨的女人,並未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的痕跡。輕狂的年代,他的眼裡只有廝殺,沒有愛。然而蕭雨之於他,卻有特別的意義。就像他說的,是希望,是延續。每一個沒有明天的日子裡,不管是疲憊還是絕望,只要想起那個幼小的生命,他的心底就會重新燃燒起慾望的烈火,堅定腳步繼續前行。默默守望中,蕭雨漸漸長大。而他那堅冰般的心,因為蕭雨的存在,留下了永遠不凍的一角。
劍拔弩張的氣氛略略緩和。
歐陽晗對蕭雨說:“其實在你十三歲那年,洛洛就已經見過你。那時候,她還是安娜。那時候,她就已經是我的女人。”
蕭雨頓時目瞪口呆,腦子亂的八百個中國結都不足以形容其腦回路的糾結。面紅耳赤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
“我要回家!”
小朋友的家裡,此刻也不太平。
何洛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鬧離婚,回公寓準備收拾行李捲包袱走人的時候,卻發現家裡一片狼藉,場面比颱風過境還觸目驚心。她站在毫無落腳之地的客廳入口處,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黎先生髮飆後的戰果,暴躁的心莫名的鎮定了幾分。
“笑什麼?”黎銳楓靠在牆邊,淡淡問。
何洛一驚,“誰笑了?”
黎銳楓冷哼,“自從歐陽出現後,你變得越來越不可愛了。”
“……”何洛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我發現你倒是變得越來越可、愛。”
黎銳楓不滿的皺眉,不語。
何洛斜他一眼,丟下他踩著滿地的碎片和殘寒嘎吱嘎吱’的走向自己的臥室。萬幸,她的臥室沒有被颱風波及,傢俱擺設完好如初,只是床被人睡過,被子沒疊,一條明顯就不屬於女同志的四角內褲優雅的躺在地板上……
何洛走過去,腳尖碰了碰地上的內褲,“黎先生,解釋一下。”
隨後走進來的人,慵懶的坐在床邊,“床是我睡的,內褲是我洗澡前隨手丟的,有問題?”
何洛聞言,恨不得撿起那條內褲直接套他腦袋上!深呼吸,穩住……
心是穩住了,身子沒穩住,被披著狐狸皮的惡狼突襲了!
倒在床上,四肢被牢牢鉗制,何洛一派不管你幹什麼我都絕對hold住的鎮定,“怎麼?離別曲?”
黎銳楓靜靜的盯著她看了會,忽然雙手一鬆,整個人結結實實的壓在她身上,下巴蹭著她肩膀,臉深深的埋進柔軟的被褥中。
何洛被他時而狂野時而憂傷的舉動徹底整滅火,“你什麼意思?”
黎銳楓不答,埋首中,指尖輕輕撫摸著她軟軟的耳垂,不經意間順著頸側緩緩下滑,力道柔的彷彿能融雪化冰。不過何洛堅定的認為自己既不是雪也不是冰,絕對是塊十成十的生鐵……
感受到她僵硬中極微顫抖的身軀,黎銳楓唇邊盪漾起春風般的笑意,與他周身散發出的濃濃的文藝青年式的憂傷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只可惜,何鐵子沒看到。
如果看到了,也許她就不會在心軟的瞬間被他擊潰自己的防線。
如果看到了,也許她就不會縱容自己屈服於其實可以剋制住的慾望。
然而,就像歐陽晗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如果。
雖然明知世界上不存在如果,可直到很久後,何洛還是忍不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