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雲吐霧。
黎氏夫婦推門而入時,路亦然正從樓梯上往下走。何洛脫掉鞋子走進客廳,好奇地四處打量。繁複的格局背後,想必隱藏著不少暗格和暗門。
“黎太太看起來氣色不錯。”路亦然跟黎銳楓打過招呼後,望著何洛不溫不火地道。
“是啊,黎銳楓最近完全把我當豬來養。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是氣色再不好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路亦然笑了笑,示意她隨便坐。何洛一轉頭,發現黎銳楓竟然不見了。路亦然指了指不遠處的客用洗手間,何洛暗歎一聲,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三角形的金屬茶几上放著一大杯剛倒好沒多久的熱水,顯然是為黎銳楓準備的。
何洛忽然覺得很羨慕,這種羨慕寫在臉上,亦落入了路亦然眼中。只聽他溫和地對何洛道:“其實我很羨慕銳,能有黎太太這樣的女人相伴在身邊。”
何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路亦然並未在意她的反應,繼續雲淡風輕地道:“海誓山盟的話每個女人都會說,生死與共的事卻不是每個女人都敢做。”
休斯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何洛這副驚詫莫名的樣子,於是他忍不住調侃道:“路,你幹了什麼事,把黎太嚇成這樣了?”
路亦然淡淡地道:“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懇切地表達了我對黎太太的讚美之情。”
隨後進來的埃瑞克聞言,瞭然道:“這就難怪了。能從你嘴裡聽到讚美的話,任誰都得跟黎太一樣的反應。”
這時黎銳楓也走進客廳,坐到何洛身旁,眼角眉梢都浸染著不加掩飾的驕傲:“親愛的,路亦然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虛偽。就算他把你說得天上有地上無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他肯定是真心的。”
聞言,眾人笑成一團。
輕鬆的氣氛過後,休斯撓撓頭,拎起自己帶來的巨大黑色旅行袋放到茶几上。何洛趕緊端起那杯已經放溫的水遞給黎銳楓,免得等下一不留神被他掃到地上。黎銳楓皺著眉頭一飲而盡,何洛自然而然地抬手幫他抹掉沾在唇邊的水珠。黎銳楓笑著在她的鼻尖上親了一記,順便把她身上穿的那件灰色v領緊身毛衣的領口往上提了提。指尖自她面板上劃過時,留下一抹冰涼。何洛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動作嫻熟地按摩著他那修長卻略顯僵硬的手指。
休斯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他們,腦門上彷彿浮現出一行大字—羨慕嫉妒恨啊!
埃瑞克饒有興致地對路亦然道:“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無法想象銳竟然是一個連太太的衣領稍微低了點都要干涉的……”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辭,接著道,“佔有慾如此之強的男人。我只能說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了,能把銳這樣缺乏七情六慾的男人都變得如此溫情。”
他們的話,何洛並未注意,因為此刻她正在思考另外一件事。腦子裡倏然閃過的念頭,令她沉下臉,面色凝重。
“怎麼了?”黎銳楓問。
何洛皺了皺眉,直言道:“霍華德是個瘋子,慈善晚宴那晚他究竟想做什麼我們誰也不敢妄斷。我在想他會不會為了達成自己某種瘋狂的目的,而對當晚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毒。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參加宴會的這些人可就都變成了最棘手的人質。因為就算救出去,沒有解毒劑也是徒勞。”
“極有可能。”黎銳楓和路亦然幾乎異口同聲道。
休斯想了想,道:“飯菜方面應該不可能。因為那晚為宴會專供飯菜酒水的是希爾頓酒店,從原材料採購到加工到運送都在fbi的人掌控之下。負責在現場服務的都是希爾頓酒店的服務員,其中有我們的人,也有fbi的人。不過我想幫助不大,因為誰也不能把槍帶進去。”
路亦然似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