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歡聚的嬉鬧中,做一個永遠不醒的夢。
一曲終了,何洛起立鼓掌,並獻給演奏者一個熱情的擁抱。路亦然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目光卻幽幽地飄向遠方。
當休斯起鬨讓黎銳楓給黎太獻上一首情歌時,不待黎銳楓有所反應,何洛便率先制止。她看得出黎銳楓雖然精神非常愉悅,可身體已經疲憊至極。路亦然見狀,不溫不火地提議,由黎太太為大家獻上一曲。此舉得到了廣泛的贊同。
何洛一聽極為坦率地道:“我就不獻醜了,天生五音不全。”
眾人哈哈大笑。
夜已深,夢已醒。下次再聚首,每個人都將全副武裝,走向那個結果未知的戰場。
慈善晚宴當天上午,何洛睡起了懶覺,直到十點鐘還沒醒。病房裡提供給陪護人員休息的單人床已閒置多日,二人夜夜同榻。原本何洛睡相極差,在部隊時就曾因多次從上鋪摔到地上依然能裹著被子安睡到起床號響起而出名。可不過短短几天工夫,她發現自己竟然可以保持一個姿勢一覺到天明。原因無他,只因黎銳楓從不會背對著她,而她亦漸漸習慣並貪戀上了與他對面而眠時二人氣息交融的溫暖與安心。
黎銳楓一早就醒了。他靜靜地望著身邊的人安寧的睡臉,看了許久。直到壓在枕下的手機無聲振動時,才依依不捨地起身下床。
洗手間裡,水聲嘩嘩。黎銳楓靠在牆邊,低聲與電話中的人交談。
“銳,你一直在等的人昨晚就到了。她從我這裡拿到建築的設計圖後,已經連夜探查歸來。”電話那頭說話的是休斯。
“有沒有問題?”黎銳楓低聲問。
“霍華德在通風管道里佈置了紅外線探測儀。不過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沒有人能從那裡潛入,想必他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佈防並不是特別嚴密,她說她完全可以應付。”
“該帶的東西你都給她準備好了?”
“我辦事你放心,不過……”說到這兒,休斯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接著道,“你真的決定這麼做?要想fbi履行與我們達成的協議,我們就必須生擒霍華德,而且也只有生擒他,才有機會幫你拿到解毒劑。”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我必須確保洛洛不落入他手中。”
“我理解,可你有沒有想過以黎太的能力,說不定能夠置之死地而……”
黎銳楓打斷他,不容置疑地道:“我絕不會用妻兒的性命去賭輸贏的機率。”
休斯無話可說,話題一轉道:“她是什麼來路?靠不靠得住?”
“這點你不用擔心。她是我八年前去阿富汗執行任務時在當地資助的一個孤兒,後來因為特殊的身體條件被部落游擊隊的人看中,經過殘酷訓練後專門負責執行一些特殊任務。這次路亦然費了很大的精力才讓她能在短時間內順利入境美國。”
休斯聽完,戲謔道:“就這麼簡單?如果你跟她沒有更特殊一點的交情,她能這麼替你賣命?難道又是一個被你的男色傾倒的懷春少女……”
“假如你帶著三個年幼的弟弟流落街頭馬上就要餓死的時候,一塊發黴的麵包都足以令你對施恩者感激終生,何況我留給她的是自保的武器和讓他們姐弟四人在未來幾年內都不必擔心會餓死的美金。男色在戰亂的土地上,一文不值。”
休斯沉默了半晌,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對了,這幾天我一直在研究你傳給我的關於聖約翰教堂的那段史料,而且還諮詢了不少史學專家的意見。那幾個史學專家一致認為地下密道是存在的,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開啟它的線索。你給我的史料中有段話非常有意思,史密斯教授認為這段話很可能跟地下密道有關,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參透其中的玄機。”
“發給我。”黎銳楓乾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