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抽搐,片刻後,淡定:“好,那我坦白告訴你,當你親口對我說出‘離婚’這倆字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黎銳楓:“如果我們的談話是基於這個前提出發的話,那麼想心平氣和恐怕不可能了。”
上車——
報完地址,後座上,二人繼續——
何洛:“我這人既自私又霸道,所以就算要離婚也得我先提出來才行。你雲淡風輕的扔出這枚令人措手不及的炸彈,我特丟份兒知道嗎?這口氣我忍不了,所以……”
黎銳楓打斷她:“親愛的,提出離婚這件事,為夫已經悔的腸子都打結了,你生氣自然是應該的。不過,你非得跟我離婚的理由,恐怕遠遠不像你自己說的那麼幼稚魯莽。只為咽不下這口氣?像我媳婦心胸這麼豁達的人,如果只為爭口氣,拎過為夫來打一頓就得了,不用搞得這麼興師動眾。”
何洛沉默了片刻,繼續淡定:“隨便你怎麼說。離婚的事,我心意已決。”
黎銳楓早有準備:“其實我有個更好的提議,雙贏。”
何洛略感好奇:“請講。”
黎銳楓笑的風情萬種:“隨隨便便提離婚絕對是我的錯,為了讓媳婦嚥下這口氣,咱去民政局,你狠狠的甩我一回,領離婚證。當然,為夫會準備好鑽戒一對,現場求婚,接著再領結婚證,這回咱可得領能白頭到老的那種。怎麼樣,是不是很perfect?”
何洛額頭青筋暴跳:“沒想到你還有此等幽默感。”
黎銳楓拍拍她的腿:“為夫的優點還有很多,足夠你發掘到咱倆白髮蒼蒼牽手看夕陽。”
何洛調整好面部肌肉:“黎銳楓,自我親口叫出‘晗哥’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不再逃避。當他活生生的再次出現在我生活中時,我非常清楚異常理智的意識到,那段過去真的不是輕易可以忘掉的。所以……”
黎銳楓再次在‘所以’的總結陳詞前打斷她的話:“洛洛,自聽到你叫他‘晗哥’的那一刻起,為夫也非常清楚更加理智的意識到,就算面對歐陽這等強敵,我也絕不放手。”
何洛:“你不是追求全心全意嗎?我做不到!”
黎銳楓:“全心全意,總有一天你會的。洛洛,我理解你寧可為難自己也不肯放棄原則的堅持,所以我讓步,心甘情願的讓步。原因很簡單,我愛你,超過你的想象。”
何洛:“……”
心、平、氣、和……
殊不知這邊二位正跟心平氣和較勁呢,那邊父子已經硝煙四起了。
歐陽晗也曾年輕過。
蕭雨出生的那年,他也不過比現在的蕭雨大兩歲。不顧一切非要生下這個孩子最終難產而死的那個女人,或者說女孩,只比現在的蕭雨大幾個月。記憶中的面孔早已模糊不清,他只記得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清澈純淨,不染一絲塵埃。輕狂的歲月,女人對他而言,只是野心與慾望的附屬品,能點燃他的夜晚,卻無法照亮他的生命。之後的十多年中,確切的說,在遇到安娜之前的所有歲月裡,他從未想過、從未期待過,女人可以在那條充滿荊棘的黑暗之路上,不畏狂風暴雨驕傲的與他並肩前行。
蕭雨並不知道蕭氏夫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自小到大雖然不少人質疑他與蕭氏夫婦幾乎毫無相似之處的長相,可蕭氏夫婦總是一笑置之,安慰他說長得不像是因為巧隨。何謂巧隨?就是遺傳了父母雙方的優點。優點與優點的疊加,自然組合出一張尚未長開就已眉目如畫的巴掌小臉。
當他慘遭綁架、家破人亡、輾轉出逃、流落黑街、最墮落最無助的時候,是何洛重拾昔日威風,將他引回正途,將他帶出黑暗。然而,在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了全然不同的新環境並且日漸融入其中的時候,號稱是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