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抬眼平靜地望向他,“幾個月前在戰場上,從士兵手中救下我的人,是你對嗎?”
“是我。雖然我只是一時興起插手,但是,”弗雷德從鼻子間發出一聲輕嗤來,“老子將你從戰場上救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被獄警上。”
“我沒有被獄警上,我來這裡有其他原因。”時灼收起所有玩笑神色,將自己的嗓音壓到最低,“具體是什麼事情,現在還不太方便說。但是弗雷德,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麼謝,說了我是一時興起。”神情不自在地鬆開他衣領,弗雷德粗聲粗氣地嗤笑出聲,“我只是單純覺得好奇,你們穿著帝國軍隊的作戰服,替帝國軍隊清掃了聯邦餘黨,軍隊計程車兵還要清掃你們。”
“你說的這件事,我自己也想知道。”時灼面帶遺憾地朝他聳聳肩頭,“可惜我現在不能為你解答。不過還有件事我想知道,”時灼開門見山地朝他問出口,“傭兵頭子為什麼會在監獄裡?”
“還不是因為救了你這崽子。”弗雷德嫌惡不已地皺起眉來,“自打那晚救了你開始,就不斷有人想要來殺我,似乎認定了我是你的同黨。”
“我主動犯案子進監獄,只是為了來避一避風頭。”弗雷德懶洋洋地出聲解釋,“卻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時灼垂下眼眸沒說話。
這條線也與他的猜測對上了,弗雷德果真是因為救他,才迫不得已進入監獄裡的。據當時知情的軍醫說,隊伍中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都不幸受傷力竭死在了前線。而他則是被不知名好心人士,扛回來丟在軍隊基地門口,運氣好被早起的軍醫撿了回來。
也就是上層下達的殺他們的指令,當時在邊境至少是暗中進行的,許多前線基層人員都對此不知情。但時灼回來以後受了傷,也在基地臥床休息過幾天。
當時他身邊沒有任何隊友,讓人趁虛而入的時機很多,那些執行暗殺指令的人,卻沒有再來偷偷殺過他。或許是有什麼人從中干涉,才讓他們再也找不到機會下手。
弗雷德在這群囚犯中,坐擁極大的話語權。而對方入獄有他的責任在,他也想將弗雷德送出監獄。
他或許能與弗雷德聯手,在監獄中策劃一場越獄行動,以此來混淆謝里登與獄警的視聽,方便他與尤里斯趁機渾水摸魚,在不暴露尤里斯身份的前提下,潛入謝里登辦公室拿到證據離開。
在心中對計劃有了大致雛形,時灼如尤里斯交代那般逐漸安分,開始等待下個探監日的到來。
真到了開放探監日那天,來的人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探監人不是羅溫而是李戚容。親屬朋友趕來探監的時候,是能夠往監獄中送東西的。相應的他們帶來的所有東西,也需要經過監獄的安全檢查。
時灼與李戚容隔窗相坐對望,李戚容張口就先不客氣地罵:“莫森·諾因真不是個東西,他竟然拿你當作替身玩物。”
他不好當面向對方解釋,只能當李戚容是在罵本人,沉默地坐在窗內任由他罵。
對方罵了幾分鐘以後,就終於口乾舌燥地停下,轉頭拿起旁邊的水壺喝水。喝完以後重重放下水壺,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道:“你也是個沒腦子的,我都提前透過情報給你了,你怎麼還會上時厭的當,被他設計陷害進監獄裡來?”
李戚容對著空氣呸了一聲,“這種下三濫的苦肉計,也只有莫森·諾因會信了。”
“……”
這事還真不是時厭為陷害他,故意自導自演出來的苦肉計。但時灼仍是不能告訴他真相,只好藉機繞開話題向他道謝:“我在羅那城沒別的朋友,謝謝你能來看我。”
大概是他道謝的語氣太真誠,李戚容面上不自在地頓了頓,而後輕咳一聲撇開臉嘟囔:“……也不是我想來看你,是羅溫拜託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