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雙方視線在半空裡筆直撞上,男人隨即露出邪性惡劣的笑來,從身旁人手中奪過自己那盆衣服,大步走過來將洗衣盆砸在他面前,“新來的,幫我洗乾淨這盆衣服,早上的事就不和你追究。”
盆中臭烘烘的汗味迎面燻過來,時灼當即就眉頭緊皺朝後退去,一隻手捏著鼻尖面容冷淡地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讓你把這盆衣服洗乾淨。”看出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棄,男人驟然沉下臉色拔高音調,“你沒長耳朵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抬起肌肉粗壯的手臂,來抓時灼的耳朵和頭髮,卻被時灼輕輕鬆鬆躲開了。
男人臉上升起明顯的怒意,眼看著就要剋制不住對他動粗,喬諾從後方走過來輕嗤開口:“馬上就要到查人時間了,你想和弗雷德一起關禁閉嗎?”
喬諾的話一出口,男人果真就沒有再動。兩秒以後,他滿臉戾氣地放下手來,眼神輕蔑地睨向時灼,“你能躲過這次,躲不過下一次。”
沒有理會他威脅的話,時灼抬頭看向牆上的電子鐘。離九點已經不剩多少時間,時灼催促喬諾拿上盆子離開。他想早點回牢房裡,看李承是否會來查人。
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九點後來的人不是李承,而是今天值班的那位警官。但按獄警的值班制度來看,明天值班的多半會是李承。晚上牢房大門關閉以後,時灼就早早爬到上鋪睡了。
時灼的猜測沒有錯,隔天早上他睜眼醒來,看到的果真就是李承。
伴隨著清晨的喇叭聲響起,男人開始敲警棍叫他們起床。他躺在床上沒有動,直到警棍在門上敲響,才睡眼惺忪地探出頭來,黑髮凌亂眉眼懶散地朝他問候:“李警官,早上好。”
“還不下來?”李承不為所動地開口。
“好的警官。”時灼連忙乖巧應和,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踩著樓梯爬了下來。
待他雙腳落在地面站穩,李承這才透過鐵門看清,他肩頭裸露腰線微露,明顯衣衫不整的模樣。而當事人非但沒有察覺,反而還抬手捂著嘴巴打哈欠,將腰間原本就捲起的衣襬,又往腰上抬高了幾厘米。
衣襬下雪白緊緻的腰線,在視野中變得愈發晃眼起來,李承指尖緩緩摩挲著警棍,神色不明地盯著他沒說話。對面那間牢房裡的獄友,卻興奮地說起下流話來:“風景這麼好,我已經看硬了。”
殊不知背對他站的男人,在聽到他聲音的那個瞬間,臉色就好似籠上陰影般,迅速變得黑沉冰冷起來。下一秒,他轉身將警棍砸向對面牢門,語氣冷颼颼地警告牢房裡的人:“閉緊你的嘴巴,別再讓我聽到你開口。”
被警告的囚犯是監獄中老人,聞言連連點頭應和他的要求,同時油腔滑調地緩解氛圍道:“李警官,好風景不能只——”
若是放在平日裡,李承多半隻輕罵一句,就將這件事揭過去了。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李承兇得好似換了個人,非但沒有給他臺階下,砸在鐵門上的那根警棍,在他說出緩和的話以後,竟然還滋滋冒出了電火花。
他當下就看得頭皮發麻,哭喪著臉將嘴巴閉緊了。
早上跑完圈坐在食堂裡,左鄰右舍關係不錯的獄友,紛紛圍坐過來取笑他道:“老黃,聽說你被李承訓了?”
老黃一臉的嗤之以鼻,任由他們取笑完以後,才神神秘秘地提醒:“我勸你們今天別惹李承。”
“怎麼說?”離他最近的囚犯問。
“他心情不好。”老黃主觀揣測道。
“昨天不是出去約會了嗎?怎麼今天還會心情不好?” 出賣
“11388。”從男人手中奪過那碗粥,李承面沉如水地叫他編號,“不要在食堂裡尋釁滋事。”
男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