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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最後那桌開始同人搭話,問到他們身後那桌的客人時,時灼才聽清他在找失蹤的弟弟。因而當對方歪歪斜斜走過來,不等男人開口重複同樣的問句,時灼就先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混沌中看懂了他搖頭的含義,男人眼中最後那點光亮也消失殆盡,逐漸被濃烈的絕望與悔意覆蓋。猝然撞上他那雙血絲滿布的疲憊瞳孔,時灼心頭微不可見地怔了怔。
空酒瓶從男人懷裡滑落下來滾向路旁,他轉頭在臺階邊抱頭坐下失聲痛哭。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感受,時灼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人看了許久。
直到耳側傳來莫森叫他的聲音:“你很同情他?”
沒由來地同情陌生人不是他的行事風格,時灼緩緩收回視線搖頭否認:“不是,我只是在想——”
眼前浮現出男人那雙乾涸的瞳孔,時灼罕見地止住了話音沒有往下說。
“想什麼?”莫森輕抬眼皮追問。
目光望進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裡,時灼心頭忽然就平靜了下來。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話,他抬起手來輕撓了撓鼻尖,語氣有些困擾與不解地問:“上校,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沒有。”莫森回答得毫不猶豫。
在男人決然篤定的語氣中愣了愣,時灼眼皮微耷半晌沒有接話。
隱約從他的沉默中窺見一斑,莫森嗓音低沉平常地出聲問:“你有?”
時灼面上又是明顯一愣。
兩秒以後,他神色懶洋洋地側頭望向莫森,漂亮的眼尾微微朝上挑起來,“假如真的有,上校,你不安慰一下我嗎?”
“我不會安慰人。”莫森的回答算得上是不近人情,“不過,”短暫的停頓過後,他抬起一隻手掌壓向時灼發頂,“你如果真的很需要,我也可以試一試。”
貞潔
空氣中陡然寂靜了片刻,時灼歪過頭來輕笑出聲道:“上校,你把我當小狗摸?”
莫森面無表情地將手撤了回來,“你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時灼又兀自笑了一會兒,才擺正神色換了個話題問:“上校,你說的其他辦法是什麼?”
“回去就能看到,”莫森話語簡短地開口,“我已經讓羅溫去準備了。”
時灼聞言,點點頭沒有再問。
兩人吃完宵夜就離開了地下城,回到蘭德街的住處時,已經是深夜凌晨時分。時灼徑直回房間洗澡睡覺,再次睜眼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天色大亮。
他起床刷牙洗臉換好衣服,離開房間去餐廳裡吃早餐。莫森還坐在餐廳裡沒有走,手邊擺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在看巨大光屏投放的早間新聞。
羅溫也坐在桌旁沒有離開,似乎在與莫森討論重要事情,瞥見時灼一隻腳跨入餐廳時,就止住話音抬起頭來朝他道:“你要是再不起床,廚師就直接準備午飯了。”
“……”
“早間新聞不是還沒結束嗎?”時灼拉開莫森對面的椅子坐下,下巴輕抬神情隨意地朝光屏點了點。
“這是回放。”莫森從光屏前轉過臉來。
“……”
權當作沒有聽見他的話,時灼埋頭往盤子裡夾早餐,“上校,你不去軍部上班嗎?”
“今天休息,”莫森關掉新聞站起來,“吃完早餐來書房找我。”
時灼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目送對方身影消失在餐廳門外,他轉頭朝斜對面的羅溫招招手,示意對方起身到自己這側來坐。後者依言繞過桌子停在他面前,卻沒有坐他拉出來的那把椅子,“叫我來幹嘛?”
時灼側過頭來朝他眨眨眼睛,有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向他打探:“上校叫我去書房有什麼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