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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上手還不覺有什麼異樣,船上船下來來回回走過幾次,時灼就敏銳地察覺出來,自己親手搬過的貨物裡,有幾箱貨的重量明顯不對勁。
但這些貨經由港口的船運往國外,收貨人不會僅憑重量就能區分出來,哪些是普通商品哪些是走私槍彈。所以為了節約大量清點時間,以防有重要貨物遺漏流出,引來不必要的風險與後患,裝有槍彈的貨箱必定做過隱秘標記。
搬起貨箱走出監工的視線後,在走入下個監視區域以前,時灼加快腳步追上前方的莫森,故意向他抱怨了兩句貨箱太重。
“你抱箱子的動作不對。”莫森停下腳步朝他道。
猜測對方有事要告訴自己,時灼也跟著在原地停了下來。就見莫森彎腰放下手裡的貨,抱起原本託在他掌心的貨箱,壓在了他伸直的手臂內側。男人抓起他變得空蕩蕩的手指尖,按上貨箱對側視角盲區的邊緣。
“你這樣抱試試看。”莫森道。
時灼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肉眼上似乎完全看不出來,但每箱貨的相同位置略有不同,正常的箱子摸起來平整光滑,做過標記的則是向內凹陷進去。
趁著在倉庫裡搬貨的時間,時灼悄悄摸了附近所有貨箱,以此驗證了莫森的方法是對的。察覺到貨箱重量有異常的,不僅僅只有時灼與莫森兩人。
運輸車上坐時灼旁邊的男人也發現了。但他似乎沒有找到箱子上的記號,所以他用了更加直接冒險的方法。在抱著貨箱走過監工人員的時候,男人腳尖踢到石塊迎面摔了個跟頭,貨箱從他手中飛出砸落在地面,貨物從箱子裡源源不斷地滾出來,露出藏在那些貨物下的隔板一角來。
而那些用來走私的稀有槍彈,大概就藏在釘死的隔板下方。
監工人員似乎對隔板的事毫不知情,見狀也只是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檢查過貨物沒有摔壞以後,就讓他將東西重新放回箱子裡。
男人一邊點頭哈腰地向他道歉,一邊態度極好地蹲下來收拾,最後就這樣順利地矇混過關了。
隱約猜到這次上船以後,男人大概要動手檢查貨箱,時灼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對方抱著貨箱上了輪船甲板,按照那些監工人員的意思,他們只需要將貨物放在甲板上,甲板後的貨艙口是禁止入內的。
但也算是男人運氣不錯,他們上船的時候監工不在,芒斯特的人背對著他們,在陰涼的地方躲懶抽菸。眼見男人抱著貨箱往裡走,時灼也放下東西悄悄跟了過去。
這是一艘有三層高的貨輪,每層的樓梯都設在船艙外,確認艙室外沒有裝攝像頭,男人推開艙門進入了貨倉內。瞥見對方身影消失在門內,時灼沒有貿然抬腳跟上去,而是環顧打量起四周環境來。
甲板中間有三層船艙遮擋,兩側暢通無阻人都可以過,很容易陷入前後夾擊的境地。身後除了掛放救生圈的牆壁,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門與通道。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入船艙裡,就聽見船上有紛雜的腳步聲傳來。他們私闖的事似乎已經被發現,芒斯特的人從左右兩側圍抄了過來。
“人還在裡面沒有走。”
“抽根菸的功夫就讓他溜進去了。”
“守甲板的都給我看緊點。”
對話聲在急促的步伐裡越來越近,猶如下一刻就要貼上他的後背。迅速放棄了躲入船艙的念頭,只來得及撿起腳邊碎石,輕輕丟向船艙門提醒裡面的人,時灼就踩著樓梯扶手翻上去站穩,單手握住二樓欄杆要往上爬。
二樓走廊下半部分為實心遮擋,上半部分是鏤空的豎形欄杆,他只要趕在那些人到達以前,翻上二樓欄杆躲起來就行。心中計算著上去要花的時間,時灼身體騰空開始借力攀爬。
就在這火燒眉毛的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