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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臉上沒有表情,一字一句冷酷冷硬,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復讀機器:“你覺得我騙了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友情?那麼傅聞舟呢,你敢回去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跟你結婚嗎?”
“你不要再說了!”許心瞳逃也似的要走,結果撞到了牆角。
周凜臉色變了,忙上前扶住她,聲色俱厲:“你在幹嘛?!不看路的嗎?”
許心瞳揮開他,神經一陣陣麻木,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她胸口起伏,忍不住抱緊了自己,感覺身體一陣陣地發寒。
看到她這樣,周凜恨鐵不成鋼,又覺得心如刀絞,他握緊她削瘦的肩膀,非要她看著他:“你聽好了,許心瞳。他之所以跟你結婚,是因為答應了我爸要照顧你一生一世,而且要把你帶回去,喊他一聲‘爸爸’。你這個笨蛋,你以為他有多麼喜歡你?你不過就是他拿來獻媚我爸的工具,用來攀交情利益互換的東西而已!你這個傻瓜,還對他掏心掏肺?!”
“你要不是周振遠的女兒,你看他會不會多看你一眼?真以為他是什麼善男信女?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根本懶得多瞧。”
許心瞳的耳邊嗡嗡作響,那一瞬間好像失聰了似的。
她張張嘴,奈何發不出聲音,好像那一瞬間開始不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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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樓下。
這個點兒,銀泰周邊燈火璀璨,人來人往煙火繁盛。
她坐在車裡,像被困在了一個狹窄的玻璃罩子裡,看著眼前一張張或微笑或明媚的面孔轉瞬即逝,像一個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局外人,那些熱鬧好像都跟她沒有關係。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周凜看她,欲言又止,心裡仍是跟針扎一樣。
有對她的恨,對周振遠的恨,也有對傅聞舟的恨意。
最恨的莫過於周振遠,為什麼要讓他去認識她以後才告訴他,她是誰。
可他偏偏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去想。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不應該,沒結果,連想一想都會墜入無底的深淵,不能掙脫。
很多年以前他就作出了選擇。
許心瞳沒有應答,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過了會兒才彷彿是回了魂,她伸手去扳車門。
門開,她腳步虛浮地下去,仰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冰冷建築,心裡一陣寒涼。
傅聞舟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出乎他的意料,客廳的燈還亮著。
許心瞳側對著他窩在沙發裡,垂著頭,雙手抱著膝蓋,像是在發呆。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他有些意外,走過去伸手要將她抱起來,手卻停在了半空。
走近了他才看清,她臉上都是淚水,早已乾涸。
兩隻眼睛紅腫得像桃子似的。
傅聞舟心裡咯噔了一下,莫名有些不吉祥的預感:“……發生什麼事情了,瞳瞳?”
許心瞳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似的,仍坐在那邊,沒動。
傅聞舟蹲下來,握住她冰涼的手:“瞳瞳……”
“為什麼要騙我?”許心瞳終於聽見自己無力的聲音。
她原以為自己會很生氣、憤怒、失望,可有的只有無盡的疲憊和虛弱。
她的眼神讓傅聞舟心裡跳了一下,無來由的有種心浮氣躁的感覺。這不應該,他向來是鎮定的、自我的,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他避開了她灼灼的目光,平靜問:“有人跟你說了什麼嗎?”
“你先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許心瞳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