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回去的時候, 她卻意外接到了睿科那邊的電話,說話的還是之前那一把中年男人的嗓子, 渾厚、沉穩,又帶點兒閱歷的圓滑周到,問她今天有沒有時間去複試。
許心瞳正好有空,禮貌地應了。
驅車趕到那邊,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對方單獨接待了她,詢問了一些事宜。
她都大方地應答了,最後的結果也很好,對方希望她能下個月就過去工作,給的是市場部經理的位置。
雖然只是其中一個組,許心瞳也頗感訝異。
但是對方又說第一個月要看業績,他們這邊,能分到手裡的份額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她也就沒多想,應承下來。
原本非常順利,可她要離開時,意外遇到了一位故人。
“老趙,今兒個休息,你怎麼還在公司?”未見其人,先聽見她那標誌性的聲音,清婉悠揚,跟旋律似的,偏偏又很大氣明媚,伴隨著高跟鞋落地的噠噠聲由遠及近。
門開,一張算不上多麼美麗、卻獨有一番知性魅力的面孔落入眼簾。
王曦瑤穿一套白色通勤小西裝,裡面壓一件內搭,裙襬下小腿纖細筆直,臀部飽滿,頗有成熟女人的韻味。
瞧那飛揚的神態,看著就是個場面上的人物。
四目相對,許心瞳感覺背脊僵硬。
“瞳瞳?”王曦瑤很意外在這裡看到她,熱絡地上前跟她打招呼。
許心瞳公式化地笑了笑,只想馬上離開。
她倆實在算不上多深厚的交情,甚至只能算點頭之交。
不過,王曦瑤似乎對誰都是這樣一副笑臉,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一時難以脫身。
王曦瑤拉著她扯了好久的家常,又非要送她,送到外面才像是無意間說起:“前幾天周凜跟我說,有個老朋友要來睿科,讓我幫忙照應著點兒,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
她後面的話許心瞳已經聽不到了,耳膜裡嗡嗡作響。
只覺得她鮮豔的紅唇在她面前一張一合,幻化成了黑白兩色,如老舊的默劇,極具諷刺效果。
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湧上心頭,許心瞳話都沒跟她多說,轉身就走了。
王曦瑤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漠然地抿起一抹笑。
-
許心瞳沒有去睿科,而是給另一家稍次些的公司投了簡歷。
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周凜近乎施捨般的幫助。
其實心裡多少也看明白了,王曦瑤是在激她,可無論是故意還是無意,她都不想再跟這些人有什麼糾葛。
晚上回到家裡,門開時,傅聞舟已經坐在沙發裡等她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放下手裡的財報。
“有事兒。”她彎腰脫鞋子,鞋子帶扣纏住了,怎麼都弄不開,一不小心還割到了手。
許心瞳吃痛,皺起眉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快步過來,接過她的手仔細檢視。
“又不是故意的,小傷而已,你緊張什麼?”她眨眨眼,笑起來,抿著那抹笑意定定地望著他緊張的神色。
心裡,有一種別樣的滿足和溫馨。
傅聞舟瞧見,沒好氣:“受傷了,還笑?”
“笑你比受傷的人還緊張!”說完她撇下他,一溜煙跑了。
——趕在他收拾她之前。
傅聞舟後來過來敲她的房門,她還躲著不敢出去呢,他用鑰匙開了門,走過來。
她緊張地看著他,誰知他只是俯身給她消了毒、貼上了創口貼。
“以後小心點兒。”
許心瞳眼睛亮亮地望著他,過了會兒,忽然撲上去,捧著他的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