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訕訕地放下手,想了一想,從桌兜裡掏出昨天那把摺疊傘,再拿著剛從小賣部買來的飲料,走到男生課桌前。
一眼瞥見地理課本上兩個潦草的大字:商楚。
“商同學,昨天謝謝你的雨傘。”
商楚腦袋歪靠在牆壁上,臉上依舊蓋著攤開的地理課本,一動不動。
得,兵馬俑,又來。
安冉把飲料放在他桌上,用傘柄敲桌角:“商楚,你是叫商楚吧?怪不得昨天看你眼熟,原來咱們是一個班的。”
商楚的腦袋像是焊死在牆壁上,掰都掰不下來的那種。
安冉撇撇嘴,把雨傘放在一堆亂糟糟的書裡:“哎,昨天你有沒有被雨淋到?是不是被你爸媽罵了?”
商楚悶悶的聲音從課本里飄出來:“沒有。”
“沒被雨淋?還是沒捱罵?”
“都沒有。”
“你逃課你爸媽也不罵你?這麼爽?也太幸福了吧。”想起自己昨天被爸媽挨著訓了兩個多小時,安冉由衷羨慕。
商楚拿開臉上的地理課本,眼尾上挑,毫無徵兆朝她一笑:“是啊。”
一雙細長的單眼皮,被他這樣一挑一笑,安冉胳膊瞬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他整個人嗖地一下活了起來。上一秒還是沉積千年的兵馬俑,這一秒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
嗯,青春期的荷爾蒙。
安冉這樣想著,不自覺彎起眼笑:“我叫安冉,很高興認識你。”
…
午飯時,同桌淡小銀興高采烈說:“安冉,就你說有著一雙盛世美手的那個男生,叫商楚的。我打聽到了,他是學校特招進來的,你猜他是什麼特長生?”
安冉塞進嘴裡一塊豆腐,想也沒想:“圍棋?”
淡小銀驚掉下巴:“你知道?!”
這次換安冉驚掉下巴:“真是圍棋?我剛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