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楚升上車窗,雙手放回方向盤上,對她笑了下,啟動引擎:“只要是女孩子送的,她老人家都會喜歡。”
“以前也有女孩子給外婆送花?”
“或許吧。”
“送就送過,沒人送就是沒人送過,什麼叫或許吧?”
“嗯,那就是沒人送過。”
“……”
一旦和他聊不下去,那就是表明,他不想讓你和他聊下去。這一點,七年了,還是沒變啊。
安冉感慨的時候,商楚拐進一個衚衕,在一個院子前停下,他瞅了眼緊閉的大門:“外婆不在家,應該是去劉奶奶家打牌了。”
他從座位底下摸出一串鑰匙,撂給安冉,無比熟練地說:“你下去開門,我把車停進院子裡。”
“商楚,你搬家了?”安冉解開安全帶,勾頭朝院門看了看。
“搬過來有幾年了,老人家住不慣樓房。”商楚瞧向她手裡的鑰匙,自然而然道,“黃色的是大門鑰匙,嗯……這串鑰匙你留著吧。”
安冉一條腿已經踩在了地上,聽他這樣說,她又縮回車裡,彎起雙眼逼近他:“鑰匙我留著,嗯?商~楚~~呀~~~”
商楚伸手摁在她腦袋上往外推:“如果不讓你留著,你確定不會去偷偷配鑰匙?”
安冉吐了吐舌頭,嘿嘿笑著爬出了車外。
大門敞開,綠油油一片清爽撲面而來,其中一半綠都是各種青菜,另外一半是生機盎然的葡萄藤。
商楚停好車,開啟後備箱開始往廚房拎購物袋,他放好東西從廚房出來,安冉一臉興奮地從葡萄藤底下鑽出來:“商楚,結葡萄嗎?”
“哦。”商楚推開堂屋門,“我去沖澡,你自己先隨便逛。”
“你知道我最愛吃葡萄,所以,葡萄是給我種的嗎?”
“……不是。”夏天特招蚊子,真不知道當初要栽這些玩意做什麼,刨它們的鐵鍬我都磨好了,你這個時候回來,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商楚衝過澡趿拉著人字拖出來,白t休閒褲,頭髮半乾,末梢的水珠落進脖頸裡,安冉看著他,明目張膽地嚥了咽口水。
商楚扒開她的腦袋:“不,準,用,浴,室。”
“我不洗澡,洗洗頭可以嗎?”安冉扒著頭髮伸到他臉前,“剛才在葡萄藤下鑽來鑽去,頭髮裡都是渣渣,極有可能還有蟲子。”
商楚盯著她的腦袋看了兩秒:“水溫剛好,我去給你拿條新毛巾。”
“不用拿,我就用你剛才用過的那條毛巾。”話音未落地,安冉已光速溜進了浴室。
……
商楚正在切蘿蔔丁的時候,嗅到一股清爽的薄荷香,隨之脖子一癢,安冉的一頭長髮灌了進來。
全身都癢,像蟲在爬。
“商楚,你刀工好厲害。”
商楚手裡的刀沒再落下去,他忍著癢盯著蘿蔔丁出神。
安冉狀似無意地在他耳廓呵氣:“這道是什麼菜?”
商楚耳朵抖了抖,回過神來,他右腳勾過來一個垃圾桶,默默把切好的蘿蔔丁全部倒了進去。
安冉驚訝:“不挺好的,你為什麼倒了?”
商楚面無表情洗刀洗案板:“掉進去一根頭髮。”
安冉摸著耳根往後退了一步,長髮從他脖子裡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頭髮甫一離開,商楚輕輕籲出一口氣,剛才纏著他脖子的頭髮就像上吊繩,勒得他喘不上氣,他繼續切蘿蔔丁:“你離我遠一點。”
商楚感覺腦中有根弦衝破頭皮,跳到案板上,他拿刀朝著它剁下去,這根弦被剁成好幾截。他再想落刀下去時,這根弦像斷了截的蚯蚓一樣,噼裡啪啦活蹦亂跳地四散爬開,又以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