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但現在不是下棋嗎?”安冉雙手托腮死不要臉地說。
“好了,你走吧。”商楚左手支著太陽穴,指肚用力按壓,額角開始滲汗,棋盤上的黑子連成一片。安冉捏起一顆白子放在黑子中間,商楚閉上眼睛,把臉別向一旁。
“你怎麼了?”安冉注意到他的不適,關切問。
“沒事,就是有點兒眼暈。”商楚掀開眼皮再放了一顆黑子。
“還以為你是被我的第一手嚇成了這個樣子。”安冉說。
商楚挑了下眉梢,朝她笑了笑,挨著白子放了一顆黑子。五個回合後,棋盤上的白子全成了死子。安冉捏著白子皺眉:“這就完了?”
“好久不下棋,我有點兒不適應,只想快點兒結束。”商楚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偷偷吐氣,“再來一局吧,我引導你怎麼走。”
這一局耗時一個小時,商楚覺得比上一局順暢許多,每當棋盤上的黑子和白子在他眼裡開始亂竄時,他就抬眼去看對面的安冉,努力把她這張臉和當年的她重疊,再回來看棋盤時,黑白子就會清晰很多。
一直對弈到太陽落山,收盤結束踩著單車回家的路上,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安冉就可以讓他不再那麼恐懼血紅的顏色。
想來想去,只能是因為當年的她穿了一件紅色連衣裙,但是,她那天的連衣裙,真的是紅色嗎?
他知道安冉已經認出了他,但是她不提,他也不想說。互相都不過問,與其說是不必要過問,不如說是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沒到能剖開來說這件事的地步。
商楚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一直在說服自己,安冉既然已經以這種強烈的方式闖進他的世界,既然她認出了他後沒有退縮,如果她想再進一步,他不會拒絕。
週一去學校,安冉拿著兩黑兩白四顆棋子放到商楚桌上:“還少兩顆黑子,我剛問過週五值日的同學,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有棋子。棋子肯定是沒出這個教室,不見的話只能是摻在垃圾裡被倒進垃圾池裡了,等放學的時候去翻翻垃圾池,看能不能找出來。”
“算了,不用找了。”商楚撿起其中一個黑子,拿在手裡摸了摸,又湊在鼻子前聞了聞,“這顆黑子不太對。”
安冉眼睛閃躲,嘴上逞強問:“怎麼不對?”
其實淡小銀只找到了三顆棋子,兩白一黑。商楚手裡拿著的這顆黑子是當年在濱城泰平路上安冉撿走的那顆,兩年多以來,她一直妥帖地收藏在抽屜裡,從沒有動過。她知道這幅棋子對商楚的意義非同尋常,被章浩銘他們一鬧,棋子少了三顆,她就把這顆黑子拿出來充一下數。
商楚捏著黑子看著她,一臉平靜地說:“這上面的油漆汙漬太新,而且有股檀木味兒。”
“油漆?”安冉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黑子,紅油漆,且紅色在你眼裡又是黑色,你還能看出來油漆汙漬太新?”
“我有說是紅油漆嗎?”商楚問。
安冉愣住,張了好幾次嘴,最後才說:“大家用的最多的就是紅油漆啊,我思維定式,提起油漆就想起紅色。再說了,我眼神好,當然能看出來這是紅油漆了。”
“是。”
“什麼?”
“你眼神好。”商楚笑著說。
“這幾個棋子都是淡小銀給我的,你說什麼味兒的,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問淡小銀吧。”安冉心虛地翻開練習本,開始寫作業。
“不用,”商楚說,“我知道這是我的棋子。”
安冉心裡突了一下,手上用力,折斷了一截鉛:“就知道不能用鉛筆。”她嘀咕了聲,去翻筆袋。
“章浩銘今天沒來上課,他是不是受傷挺嚴重的?”商楚往教室後排方向望了望,問。
“他呀,好像腦袋上起了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