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遭遇不測,他全然不把性命當回事,每次一有衝突,他總是衝在最前,打的最不要命。
正是這樣經歷和經驗,才能在醉酒狀況下,唬住劉大胖兩人。
所以,如果不是喝多酒,他也不需冒險放另一個人進院子再動手。
來不及歇息,秦向河起身,貓腰往小院而去。
大半人高的院牆,砌起只幾年時間,可因用的是泥磚,加上很長時間沒修葺,顯得殘破不堪,彷彿稍用力就能推倒。
院門是兩扇簡陋灰木板,門鼻上掛著大鎖。
來人並沒有費勁撬鎖,只用類似鐵棍的東西把一邊鬆動門鼻撬起,就進去了。
秦向河心中一稟,尋到一根手腕粗棍子握在手裡,然後扒著牆頭往裡看。
先入目的,是用撿來碎石壘成的狹窄廚房,過去便是三間土牆茅草頂的正屋。
此刻,位於正屋中間的堂屋,半扇門開啟著,昏黃光線從裡洩出,在門外地上印出一個晃動的高大影子。
“大寶、妞妞,不困了。你爸在我那等著你們呢,去晚了,肉可就沒有了……”
堂屋傳出的聲音,讓秦向河如遭雷殛。
即使時隔二十多年,依然聽出,說話的正是當初他在村裡最要好的朋友大俊。
怎麼可能!
記得那天被大俊喊去馬溝村,和劉大胖張餘幾個喝酒賭錢,中途和大俊一起輸得精光,後大俊說能借到錢,還很有義氣說也給他借點。
再之後,大俊借錢來了繼續開賭,直到第二天他回去發現倆娃丟了。
但那過後的十幾天,大俊一直跟著他一起到處搜尋……
雨滴打在臉上,連帶手腳變得冰涼,連棍子掉到地上都不自知。
他想起來了,剛在路口打倒的那個,怪不得覺得有點眼熟,那不是大俊的同學王燦嗎。
小學畢業之後,王燦家就搬去了鎮上,只每年掃墓祭祖時才回一趟茅塘村。
“孩子正穿衣服,急什麼急!向河又回不來,不是說了讓你在路口等……”
院子大門吱嘎一聲,佝僂腰的身影從裡面出來,反手帶上門,語氣不耐煩著。
當看清門邊站的竟是秦向河,以及他拳頭和身上沾染的血,男人的臉被閃光映得蒼白,“向、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