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林簡,“它這算不算欺負殘障人士?”
林簡沒說話,只是站在月光之中,微微抿起嘴角,眸中帶笑的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狗。
月夜溫柔,人間值得。
陪皮蛋瘋了大半天,回房間的時候,沈恪一件居家服和外面披著的長款風衣早已經被狗兒子蹭得色彩斑斕,還帶著一身的花草氣息。
林簡送沈恪回臥室,進門後,沈恪失笑道:“又要衝個澡了。”
“嗯,我幫你。”
這幾天,每每沈恪復健完或是晚上休息前,洗澡這件事都是在林簡的幫助下完成的。說是幫他,其實也無非是將人扶到浴室專門放置的防滑浴凳上坐好,雖然沈恪坐腿上打的高分子夾板是防水的,但林簡每次還都會小心翼翼地替他裹上一層防水膜,好像這樣就更讓自己更安心一點似的。
沈恪主臥的浴室面積很大,洗漱臺上放置的物品卻不多,明亮的鏡燈下,林簡扶著沈恪在防滑浴凳上坐好,又檢查了一遍他的傷腿,才將浴袍掛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說:“時間不要太長,簡單衝一下就叫我,幫你吹頭髮。”
“知道了。”沈恪輕笑著答應,而後又不禁默默感嘆——確實是,太貼心了。
林簡囑咐好人,走出浴室卻沒離開,直到不一會兒,淋浴房裡傳來水流的聲音,他才嘆了口氣,拎著懸在一半的心,回到自己房間裡,快速衝了個戰鬥澡。
其實沈恪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每次洗澡的時間會稍長一些,但林簡還是在穿好浴袍的第一時間,立刻趕回到主臥裡,安靜地靠牆等在浴室門口。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一門之隔的水流聲停了下來。林簡懸著的心終於緩緩降落,可不消片刻,只聽門內傳來“哐當”一聲,林簡還沒落到原位的心臟霎時被揪到了喉嚨口!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擰開浴室門,箭步衝了進去!
“怎麼了?!”
林簡衝進門去,心口起伏不定,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到不遠的沈恪身上。
沈恪微微躬著身,一條雪白的浴巾搭在雙膝上,上半身的水珠剛擦得半乾,此時正保持著一隻手按著腿上的浴巾,另一隻手伸向地面的姿勢。
見到
林簡突然衝進來,沈恪也是一愣。
林簡隨著他手的方向移轉視線,才看見地面上掉落的那瓶沐浴液。
“沒什麼。”沈恪神色還算從容端正,將腿上搭的那條大浴巾不著聲色地微微向上拉了一下,才指著那瓶沐浴液說,“剛才拿浴巾不小心弄掉了。”
“掉了就掉了,非要自己再撿回來?”林簡面色不善,大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瓶子放回置物架上,轉身蹲在沈恪腿邊,眉心幾乎皺成一個川字:“你有沒有事,碰著哪兒了麼?”
“沒有,沒碰到。”沈恪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停了一下,輕咳了一聲才說,“把浴袍遞我一下吧。”
林簡敏銳地察覺到他聲調停頓間隙的不自然,愣了幾秒,才突然意識到兩人此時的情形有多麼尷尬。
熱意轟地一下湧上來,林簡從側頸到耳後霎時漫上一片滾燙的血色。
沈恪全身上下只有腿上搭著的那條浴巾,明耀的浴燈下,沈恪肩背蘊蓄著寬闊堅實的力道,身上未乾的水跡順著白皙勁瘦的肌肉線條滾落,他們周身還瀰漫蒸騰著未曾散去的潮溼水霧,林簡在白茫茫的溼熱空氣中恍然抬頭,就對上沈恪一雙波瀾不驚卻沉黑深邃的眼眸。
距離太近了,他們幾乎氣息交融。
“我……”林簡張張嘴,卻發現聲音啞得厲害,下一秒他倉惶又快速地移開視線,垂著眼睫啞聲說:“對不起。”
“……別動不動就道歉。”半晌,一道很輕的嘆息自頭頂傳來,沈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