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無果,這才將他掛了起來。
林簡坐在木桌後面的椅子上,神情恢復疏離冷靜:“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你是說……”做筆錄的年輕民警擰著眉,“一年來的時間裡,他一直在對你實行勒索,如果不給錢就暴力毆打?”
林簡:“對。”
何舟:“放屁!”
民警:“閉嘴!”
“……”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問題就嚴重了。民警將視線轉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問:“請問你是?”
溫寧聞聲抬頭,先瞥見了林簡的冰涼帶著警告意味的眸光,她嘴唇動了動,最終嗓音艱澀地回答:“我是他的……老師。”
“哦,那這件事您可能做不了主。”民警放下筆,合上筆錄本,對林簡說,
() “你聯絡一下你家長,讓他立刻過來一趟。”
林簡皺了下眉,沒動。
“這位同學,打電話啊。”民警又催促了一遍,“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們現在這個事情就屬於刑事案件了,必須聯絡你的家長過來配合調查。”
死一樣的沉寂過後,林簡長長吐出一口氣,民警以為他要打電話了,誰料這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卻向他老師那邊偏了下頭,吐出兩個字:“你走。”
溫寧放下水杯,面帶倉惶地站起身來:“你……”
“接下來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了。”林簡皺眉下最後通牒,“快走。”
不管是何舟還是溫寧,他阻止著一切人見到沈恪的機會。
“誒……不行啊。”民警此時提醒道,“作為在場的當事人之一,老師還不能走,等一會兒家長到了,咱們把基本情況說清楚了,您才可以離開。”
林簡冷淡疏離的目光難以自持地晃了一下,而後眉峰更深得蹙了起來。
“打電話吧。”許久過後,溫寧向林簡稍稍走近幾步,似是懇求又像是變相的保證,“你家長來了我就走,不會多說別的。”
在場的民警包括何舟都以為她在說不會向家長告學生在學校表現好壞的私狀,唯獨林簡聽明白了這話中的含義。
林簡深深看她一眼,而後終於拿出手機,撥通了沈恪的私人號碼。
下午兩點多,應該是沈恪一天中最忙碌的時段,果然,打的第一通電話沒有接通。
而過了幾分鐘之後,握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林簡心尖猛地一跳——是沈恪打了回來。
他凝目看著那串電話號碼,半晌過後,還是滑屏接通。
電話那端,沈恪問:“怎麼了,這個時間打電話?”
這邊,林簡無聲緘默了許久,沈恪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過兩秒,又問:“林簡?出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
“街道派出所。”林簡聲線喑啞,用最簡短的二兩句話敘述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民警說,需要家長過來一趟,你……”
沈恪靜了幾秒,結束通話電話前說:“等我。”
詢問室的窗戶正對著院子裡的一棵大柳樹,等待的時間裡,林簡的視線始終落在那一條條茂密厚重的柳枝上,明明是七月最炎熱的時節裡,但那些跳躍閃動在樹葉上的金色光斑,卻讓林簡無端覺得遍體生寒。
本以為沈恪會很久才到,但事實上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一位負責視窗大廳的民警便引著人找到了詢問室的門口。
聽見腳步聲,林簡下意識轉身看去,但比他反應更為激烈的,要屬坐在門邊沙發上的溫寧。
她幾乎在沈恪進門的第一時間,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美目如炬,一瞬不瞬地盯著推門而入的青年,臉上的神色逐漸由震驚轉為更深的震驚。
來人面容極為俊朗,個子很高,瘦而白,卻不是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