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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簡維持著這個不上不下的姿勢,訝然地盯著沈恪,但很快,床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穩綿長,又睡了過去。
於是,得不到解答的林簡就自動將他這種拉手腕的行為,理解成,別走。
——實際上,就沈恪目前的情況來說,他還真的沒想走,只是想再倒一杯溫水放在床頭而已。
又過了片刻,等確定沈恪睡沉了以後,林簡順勢坐到了床邊的地板上,將頭搭在自己被扣住的手邊,很輕地嘆了口氣。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知道,你現在拉著的這個人,曾經在二十年前,也這樣被你牽過手呢。
林簡整整一夜都沒有離開。
半夜裡,他每隔兩個小時就替沈恪量一次溫度,等到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沈恪體溫終於下降到了37°左右,而他也真的力竭困頓得撐不住,才將頭埋在臂彎,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而被沈恪拉住的那隻手腕,卻始終沒有被放開。
凌晨才睡,第二天必然會醒得晚一點,但是林簡睜開眼睛前,確實沒想到自己會晚到這個時候。
而且——
一點點日光透過厚重遮光簾的縫隙漏進房間,零零星星地灑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床頭的睡眠燈關了,但是房間中依舊幽暗。
林簡躺在床上足足愣了半分鐘,才意識到不對——這是沈恪的臥室,而昨晚明明趴在床邊昏睡過去的他,此時正躺在沈恪的床上,腰上搭的也是昨晚沈恪身上的那條被子。
林簡猛地回神,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地看向另一側。
還好,沈恪並不在。
再從口袋拿出手機一看時間,非常好,
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所以(),自己是怎麼從地板上睡到了床上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無需多猜了。
不過,還發著燒的做好事不留名的那個人,現在又去哪了?
林簡沉沉地嘆了口氣,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而等他從床上下來剛走到房間門口時,臥室的門卻被人從外推開了。
門內門外,兩個人面對面的那一瞬間,都有幾l分怔忪。
沈恪應該是早晨新洗過了澡,此時換下了昨晚那身家居服,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這樣濃重的顏色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沉悶壓抑,只是憑添了幾l分內斂清冷。
“昨晚辛苦一夜,這就睡飽了?”終於還是沈恪率先出聲,聲調隨意有自然,還帶著一點點柔和的笑意。
“不辛苦。”被握了大半夜的手腕忽然有些自然發熱,林簡抿了下唇角,問,“您怎麼樣,退燒了嗎?”
沈恪很輕地嘆了口氣:“你要是在家裡還您您您的,那我可能還得再燒兩天。”
林簡愣了愣,明白過來後嘴角隨即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笑意:“哦……那,你退燒了嗎?”
“不燒了。”看他笑,沈恪也跟著笑了一下,“而且你怎麼買了那麼多藥來,今天早上出門嚇我一跳,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別亂說。”林簡嘴比腦子快,這句話說完才發覺有些不妥,似乎……有點過分熟稔了。
但沈恪卻絲毫沒有在意,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明顯了一點,“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去收拾一下,然後下樓吃點東西吧。”
林簡站在沈恪主臥的浴室裡,看著洗漱臺上準備好的那套新的洗漱用具,又看了看浴室鏡中的自己,只覺得現在的情形著實有些玄幻。
他不過是來探病,怎麼就一步步發展成為留宿而現在又要一起吃早餐的?
而等他收拾好自己,下樓走到一層的小餐廳,看見餐桌上擺著的早點時,這種玄幻感更是達到了頂峰。
“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