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勇氣,問:“我今年9月份回英國,在國內還剩半年的空閒時間,我是說如果……”她停頓幾l秒,而後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有考慮過出國留學嗎?以你的天資和成績,哪怕是頂級的世界名校也——”
“沒有。”林簡慢慢掀起眼皮,語氣平直地打斷她,“我不想出國,也不想留學,只想待在國內,好好上個大學,然後畢業工作。”
溫寧怔住,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林簡臉上,似乎要將眼前少年清冷眉目下的一切心思都洞察秋毫,半晌,她略帶侷促地輕聲開口:“不應該這樣的……你要對自己有更高的追求,更遠的目標,而不是囿於眼下這方狹小天地裡,像……”
“像什麼?”林簡忽然問。
溫寧自知失言,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卻皺了下眉,沒有回答。
但是林簡卻不想就此放過她,也因她那些不定期的“關心”而覺得煩亂糾纏,直截了當地說:“你是想說,不應該像林江河一樣,還是說不應該像我那個爸一樣?”
溫寧握著水杯的胳膊狠狠抖了一下,無端的寒意霎時從腳底蔓延全身,她猝然抬眼,眸光閃爍不定,怔怔看著林簡半晌,嘴唇翁和許久,終於擠出一點喑啞的聲音:“……你都知道了。”
“是啊。”林簡回答得輕慢,“從上學期你第一次找我,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即便林簡真的如她說的那樣天資聰穎,是不可多得的競賽選手,但是全國各地每年因為種種原因退賽的學生大有人在,實在不必要勞煩國家隊特聘的統籌老師來親自與他面談。
再加上見面時溫寧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執意要林簡聯絡方式方式的舉動,以及後續這麼長時間不定時的關心與問候,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個明白得不能再真切的事實。
這是他的生母。
況且,有件事,林簡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他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眼前這人的照片。
和林江河的一張合照,背景應該是老家的山腳下,照片上的女人非常年輕,看樣子不過二十歲,扎著一個很長的麻花辮,雖然穿著土氣豔紅的棉襖,但眼中的淡漠和犀利卻與此時的溫寧如出一轍。
那是林江河與這個人唯一的一張合照,拍攝於林簡還未出生之時,而林江河下葬那天,那張照片也隨他埋於黃土深處。
只不過,林簡記得曾經林江河曾隨口說過一句,他的生母姓白,而並非此刻眼前的溫女士。
() 即便已經到了此時尖銳至極的情形,溫寧依舊能維持著表面的體面,只是顫抖的手和發紅的眼眶毫無憐憫地出賣了她此時的心境,隔幾l秒,她深深呼吸,輕聲說:“林簡……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還是當年我取的。”()
≈ap;ldo;是麼?≈ap;rdo;林簡微微眯起眼睛,沒什麼意義地笑了一下,≈ap;ldo;你倒是還給我留了個名字,那我是不是還得說一聲謝謝?≈ap;rdo;
?本作者常安十九畫提醒您《被溫柔攻養大後》節?完整章節』()
“林簡……”溫寧的聲音低下去,竭力控制著情緒,艱難開口道,“雖然我知道沒有實際意義,但還是要對你說,對不起。”
“不必了。”林簡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微微傾身,淡漠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比較好奇,都這麼多年了,你又回來找我幹什麼呢?”
溫寧搖搖頭,聲音中已經帶了不明顯的哭腔:“不是才想找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很牽掛你……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爸爸,沒有對不起林家……但唯一有愧的,就是對你。”
坎坷多舛的命運自不必多說,溫寧與林江河鄰村,當年溫寧剛剛高中畢業,突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