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為陪伴有限所以就拒絕開始。”沈恪忽然抬手,指腹擦過少年盡力隱藏的發紅的眼角,像是溫柔地戳破他欲蓋彌彰的偽裝,“小狗的家你都親手組裝好了,現在要把它丟給我一個人麼?”
“可是……”眼角一瞬而逝的溫熱觸感格外明顯,林簡嗓子啞得不像話,換了好一會兒,才將話說完整,“可是你不介意麼?我留在這裡,每天在你眼前晃,你不彆扭麼,不……討厭麼?”
他從小就是這樣執拗倔強的孩子,即便沈恪已經將話說得這樣清楚,卻依舊偏執地想要一個答案,哪怕是假的,但只要沈恪說了,他就信,就能說服自己,讓自己心安。
“我……”沈恪像是拿他沒有辦法,停頓了片刻,只好妥協,失笑道,“林簡,這個社會猶如一個大花園,裡面花花千千萬,茉莉玫瑰牡丹,不管你是哪一種花或是草,無論是馥郁芬芳能否引蜂蝶浪舞,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你自己。”
“我尊重每一個人的性格養成,尊重每一種性別取向,也尊重每一個人的人生軌跡,就如同尊重每一種花木草植的天然性——對待外人尚且如此,何況是你。”
做好自己。
何況是你。
林簡震然難言,恍然間抬頭,只見沈恪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溫聲嘆息說:
“小狗都給你帶回來了,不走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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