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許久,最後從齒縫中憋出說過的兩個字,“牛、逼!”
林簡沒什麼意義地彎了下唇角,說:“謬讚了。”
追人?這事他確實沒想過。
當年沒想過,現在沒想過,以後……恐怕也不會這樣想。
那是沈恪啊——
縱使他有一腔孤勇,在他面前永遠膽怯唯諾。
當年問的那一句“真的不可能嗎”都是少年捨出半條命才說出口的,現在又說追人……
他哪裡敢呢?
“哎哎哎……”許央見他緘默不語,只恨自己嘴快犯了大忌,連忙打岔找補道,“我就那麼一說啊,你……別往心裡去,啊?”
“吃你的餛飩吧。”林簡不動聲色地收斂好情緒,看了一眼時間,起身說,“我得回去了,專案組那邊要碰個頭,明天接洽工程方,馬上動工了。”
“啊……匆匆一面啊,結果就吃了個早餐?”許央無不喟嘆,扔了手裡的小瓷勺,站起來朝林簡敞開懷抱,“那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來吧——兄弟抱一下,為歲月的牽掛!”
“有點當紅流量小生的樣子行麼?”林簡偏開頭沉聲笑了一下,而後走過去砸了他肩膀一拳:“專案拿下來,我大概有三年左右的時間都要在這邊紮根了,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省著點你的臨別擁抱吧。”
許央揉揉肩膀,也看著他笑,彷彿兩個人還是當年熱血中二的高中生一般:“那正好!等我抽時間再約
你!下次再見面,你不陪我喝兩杯可就說不過去了啊!”
“行。”林簡乾脆應下來。
“……哦,對了。”許央送他到門口,出門前林簡不經意說了一句:“感謝您那所剩不多的良心,還知道提前幫我訂房間,等下退房的時候別忘了那一間。”
“嗯?”許央莫名其妙地反問,“什麼房間?”
林簡已經邁出門口的腳步微頓,轉身,嫌棄地皺了下眉:“喝傻了?2333的房間,你提前訂的那間豪華套。”
“我……”許央張張嘴,片刻後頗為無辜地說,“說出來可能有點對不起你,但是……我確實沒訂啊。”
林簡狐疑地蹙了一下眉,但旋即想到什麼,扶著門邊的手倏然緊了一下。
與許央匆匆一別後,林簡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專案籌備中。
由於是獨立注資的市政工程,所以專案真的落地實施起來,需要注意的細節問題更多。在中標公示期三天裡,專案組先是與工程方見了面,又在騰晟的安排下,和政府住建、園林、發改、審批等相關部門,以及施工方進行了四方會談,等公示期一過,正式簽訂了工程合同。
而作為專案設計方,在餘後整個專案施工過程中,除了把控工程進度與設計概念高度統一外,還與第三方共同承擔了部分專案監理的職責,因此一旦忙起來之後,便再難有閒暇空餘。
整整一個星期,專案組全員上陣,每天人均睡眠時長不足5小時,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最後,騰晟那邊請風水大師實地走場,最終確定了破土動工的黃道吉日,眾人才得以稍稍喘了口續命氣。
至於為什麼一項頗具規模的城市公園專案動土要找風水大師看場子算日子……別問,問就是建築風水學高深莫測。
動工時間定下來的那天晚上,騰晟的張總作為資方,說什麼都要攢一場酒局,相關政府部門、工程方、資方都派出代表赴宴,而作為設計方來說,方景維也欣然應約。
當晚,林簡在工位上聽到方景維提起酒局的事,本沒打算參與應聲,可方副總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就喊了他的名字。
林簡抬起頭看向他,方景維隔著一條過道,對他微笑說:“今晚你和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