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行,但竟然也從遺傳醫學、心理學、倫理學等各個方面瞭解了個大概。
合上最後那本《歐洲同性戀史》的時候,窗外已是斜陽餘暉,到了月假結束該返校的時間。
林簡深深吐了口氣,雖然自認冷靜淡然,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樣一個龐大的,甚至在外人看來是扭曲畸形的世界完全攤在眼前時,少年依舊難以自持地被震撼。
林簡稍稍有些恍惚,認為自己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一下所吸收的內容,他茫然間抻一張紙巾擦乾掌心的薄汗,而後走出書房,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書包,按時乘公交車返程回學校去上晚自習。
沈恪這天晚上回來得非常早。
司機將他送到院門口,下車後他習慣性地朝別墅落地窗望了一眼,中廳暗著燈,林簡還沒有從學校回來。
他按指紋進屋,慣例先去洗澡換衣服,舒適的家居服換下剪裁合身的休閒西裝,沈恪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本想著去廚房隨便弄點東西吃,但某個念頭甫一閃過,腳下微頓,隨即轉向了書房。
難得今天回來得這麼早,不如等林簡回來一起吃晚餐。
推開書房內間的門,沈恪信步走到長案邊,原想看看林簡最近又臨了什麼字帖,眸光垂落之際,卻被一旁的幾本書吸引。
看清了封面的內容,下一秒,沈恪臉色微變。
他蹙眉將那幾本書拿起來,隨意翻了翻,確定不存在書皮裡塞著別的輔導書這種荒誕的情況存在,手上
的書就是原原本本的原廠原封。
想來也是自己糊塗了(),就算要欲蓋彌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應該是輔導書的封皮裹著這本《他們的世界》來打掩護,哪會有人本末倒置。
一瞬間,沈恪的神情凝重起來。
如果林簡看得是任何一個型別的雜書野談,哪怕是沾了奇技淫巧的帶了顏色的禁書,沈恪都不會這樣遠愁近慮杞人憂天。
男孩子,青春期,懵懂躁動、熱血獵奇的年紀,偶爾出格也很正常。
但偏偏,這幾本全是研究同性文化的著作,涉獵範圍非常廣,若是列成書單,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選之後的產物。
所以,林簡為什麼要專門挑這些書來看?
是單純的探索解惑,還是受到了其他另類的啟發……或者刺激?
沈恪察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想,還好——
好在林簡併沒有遮遮掩掩,這幾本書就大大方方地擺在這裡,像是少年坦然又直白的態度,就是看看而已。
但願是自己想多了。沈恪俯身將長案上的那幾本書歸攏起來,準備按照分類放回書架上。
他走到書庫最裡面的位置上,在最後一排書架前停步。
木質書架上的感應燈適時亮起,沈恪依照書架上的銘牌目錄找到第一本對應的位置,而抬眼的瞬間,目光再次僵硬。
那本《歐洲同性戀史》安安靜靜地被擺在書架上,和他手裡的這本連版次都一模一樣。
沈恪拿著書的那隻手頓住,而後按照目錄依次找到另外幾本書的擺放位置,無一是同樣的結果。
這些並不是他書房裡的藏書。
而是林簡專門買回來研讀的。
整個一個晚自習,許央都感覺林簡有些神遊天外。按照林神以往的刷題習慣來說,一套試卷從開始到結束根本不會有停頓的空隙,肯定是從頭到尾一氣呵成,但今天就很反常。
林簡在做題的間歇會偶爾停下來,望著筆尖出神,那情形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思考題目,因為太過於遊離,等隔幾秒反應過來後,再回神繼續。
況且,一節晚自習下來,他起碼看了五六次時間,眉宇間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煩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