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小時候牽過他、教過他騎馬射箭、下棋寫字的一雙手。
而現在卻引著他,走入無邊風月之中。
林簡用力閉了下眼睛,卻難以抵擋這個認知所帶來的巨大的心神震撼。
而正當此時,沈恪的視線從他屈直繃緊的長腿上回落到他的臉上,隨即低下頭,吻在他抿成一道直線的唇角。
失魂蕩魄,似醉如痴——
林簡倏然散開肩背的力道,如一泓無聲純淨的清泉,蜿蜒傾瀉在沈恪懷中。
他長長的眼睫上染著明顯的水汽,眸光也混沌失焦,緩了半晌後,思維終於清明瞭半分,第一件事就是拉住沈恪的手腕,將人拽過來,仰起頭,用吐息滾燙的唇瓣,去吻對方的唇峰。
又是一陣墮雲墜霧般地混亂與痴惘。
過了很久,直到林簡凌亂的氣息漸漸平穩,沈恪才用鼻尖蹭了一下他鬢角落下來的汗珠,低聲說:“去洗個澡。”
直至此
時,沈恪的聲調依舊平穩柔和,只是平添了一抹低沉的喑啞痕跡,也正是這幾分淡淡的啞意,讓林簡清楚地認識到,剛剛那一場糾葛曖昧,並非只是他一個人的情動暗湧。
“你……”林簡眉梢眼角還有殘存的情慾痕跡,迷濛潮溼的霧靄也才從眸底消退少許,開口時聲線中還裹著難以忽視的潮熱,“……你不用麼?”
沈恪垂眸看了他一會兒,用指腹捻去他脖頸處的一道汗跡,輕笑道,“今天不用。”
林簡視線緩緩垂落,但沈恪身上的睡袍遮得嚴絲合縫,不露半分端倪,他狐疑地皺了下眉,心說莫不是差了12歲,身體反應的差別也格外明顯?
這就是23歲和35歲的區別麼?
再加上前段時間沈恪腿傷,手術必然傷了元氣,所以——
該不是,不太,行……吧?
“這個時候,想什麼這麼入神?”沈恪見他皺著眉沉思,不由好笑地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林簡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刨根問底的比較好,況且,行與不行的……他並不特別在意,因此更不必要說出來給沈恪平添壓力。
有些事,有——很好,但若是沒有——嗯,那就以後再想想辦法。
“快去洗澡。”沈恪笑著催促,“再賴下去都要過了午飯點了。”
林簡抿了下唇角,攏著睡袍從床上起身,赤足走到浴室門口時,忽然停下,握著門把手回身叫了一聲:“沈恪。”
“嗯?”沈恪正彎腰將已經不忍卒視的床單撤下來,準備一會兒拿到洗衣房乾洗,聞言手上一頓,轉身看向浴室門口的人,“怎麼了?”
林簡眉心微蹙,斟酌了半晌措辭,覺得雖然這件事有些難以開口,但自己還是有必要表明一下態度。
他猶豫片刻,選擇不直戳要害,而是柔性委婉的說法:“有些事,你不用太掛心,我……也不是特別看重。”
沈恪:“……嗯?”
“我是說……”林簡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好,最終抓了一把頭髮,胡亂打了個手勢,補充道:“我其實都可以配合的,而且對於,咳——就位置什麼的,我沒有什麼執念,如果你不方便,我以後……咳,我不介意比較費力的一方……”
說完徑直揉了一下依稀發燙的側臉,快速留下一句“我去沖澡”,就閃身進了浴室。
沈恪:“???”
沈恪:“!!!”
沈恪:“……”
行,他就算是一開始雲山霧罩地沒聽太明白,等林簡那個潦草卻生動的,上下翻轉的手勢一出來,他也懂了。
“……小崽子。”
半晌,沈恪驚疑不定的目光平靜下來,落到手中斑駁點點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