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了。”林簡面色冷淡,口吻也略顯生硬,“剛剛醫生說術後靜養,你當耳旁風?”
“我……”沈恪語塞半秒,怔愣過後,隨即偏頭笑了一聲,而後煞有介事地用一隻手指合上徐特助端在眼前的那份檔案,聲中噙著笑說,“行了,就到這吧,再聊下去孩子要氣哭了。”
徐特助和副總心領神會,又說了幾句讓沈恪注意休息的話,而後便告辭了。
折騰了一早上,時間也不過才八點半,營養醫師按時送來了今日份術後早餐,等林簡從淋浴間洗漱出來後,沈恪朝他招了下手:“過來。”
護工非常有眼見的搬來一把沙發椅,就放在沈恪的床邊,林簡走過去坐下,陪他一起吃早餐。
因著術後要忌口,所以即便是特意調配的營養餐,口味也難免有些寡淡,沈恪見林簡吃得不快,便低聲問了一句:“不喜歡?”
“沒有。”林簡搖搖頭,輕聲說,“就是沒什麼胃口而已。”
“那也多少吃一點。”沈恪溫聲說,“大半夜跨市跑過來,又在病房折騰半宿沒睡好,吃點東西去好好休息一下。”
他話音剛落,林簡倏然抬起眼睛,訝然盯住他,過了好幾秒才問:“……你知道?”
沈恪面色微頓,自知自己關心則亂一時失言,靜了片刻後,才笑著找補般回了一句:“你趴床邊還沒醒的時候,生活助理提了一句。”
“……哦。”林簡點點頭,猛然間懸起來的一顆心這才緩緩落回原位。
沈恪還要在醫院觀察一週時間,但是林簡出差在即,卻無法久留。
吃過早餐,林簡又陪著沈恪說了一會兒話,等護士來換液的時候,從床邊站起身來,說:“我回去了。”
“現在?”沈恪蹙了下眉,“這麼急?”
他這語氣和神態,倒是像變相的挽留一樣。
林簡忽然就有一點開心。
“嗯,要去南方几天,公差,明天就走。”林簡說,“今天要和材料採購部的人碰個面。”
“讓司機送你。”正巧護士換完液,沈恪上半身微微坐直了一些,吩咐助理說,“派輛車過來,順便……帶一件我的外套。”
林簡先是一怔,而後下意識拒絕:“不用,
大白天沒有那麼冷,而且——”
“林簡。”沈恪聲調不高,卻不容拒絕,“聽話。”
林簡微張著唇,卻霎時收聲。
沈氏員工的執行力素來驚人,不到十分鐘,司機就在病房樓門口停車等候了。
出門前,林簡問病床上的人:“出院之後……我去看你?”
“好。”沈恪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那些林簡自以為隱藏在平靜神色下的不捨得和不放心全部被他洞察,於是他放輕了口吻,讓他安心,“等你回來,我讓司機去接。”
頓了兩秒,又補充了一句:“我會謹遵醫囑,不會過度勞累,你放心。”
林簡這才稍稍舒了口氣,吃下一粒定心丸後,轉身離開。
原定的公差出行計劃是四天,而等林簡一行人到了南方那邊才發現,事情比預想中複雜。從展會諮詢到確定供應商,再到樣品質量規格檢測,最後到評估報價簽訂合同,這一趟足足用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好在半個月前沈氏的車將他送回去的時候,順便把皮蛋給打包帶走了,要不然狗兒子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非得悶出寵物抑鬱症來。
林簡工作狀態下從來心無旁騖,等這趟行程結束,一行人坐上回程的飛機時,潛藏在心底許久的擔慮才一股腦的瘋漲冒頭。
這段時間他只喝沈恪聯絡過一次,還是對方主動發資訊過來,問他出差是否順利。林簡當時正在會展現場,pass掉了一個又一個材料供應商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