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替我開一下車門。”
而林簡怔怔看著他,好幾秒沒動。
“林簡?”沈恪眉梢輕揚,似有不解。
過了好半晌,林簡才抿了一下唇角,而後忽然靠近他。
沈恪眼底有一瞬間的訝然閃過。
隨即,他微微垂眸,就見自己的小助理伸出兩隻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分別在了自己外套口袋的位置摸索了一番。
而此時的這個姿勢,非常像一個主動發生的擁抱。
沈恪不動聲色地任他找,直到垂落的目光看見林簡的耳後越來越紅,才輕聲叫了他一聲:“林簡。”
“嗯?”林簡動作一頓,維持著這個雙手貼在沈恪腰側的姿勢,微微仰起頭來,“……怎麼了?”
目光上下相碰,很輕,卻磕得人忽而心悸。
夏末的風從身邊悄然拂過,空氣中像是裹著很淡的香雅氣息,林簡一開始以為是花香,但輕輕聞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是沈恪周身的香調。
水生木質調的淡香,像是曠遠清冷的雪杉。
有好幾秒,兩人都沒說話。
過了片刻,沈恪依舊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清冽眼眸,才低聲說:“車是無鑰匙介入的,直接開門就可以。”
“……”
林簡怔然,反應過來後,迅速站直了身體,“哦”了一聲後立即去拉車門。
“林簡。”沈恪在身後喊他。
“……又怎麼了。”林簡站在拉開的車門的駕駛室旁,慢半拍地轉回身,剛剛耳後那一抹薄紅,已經悄然漫延到了側頸。
沈恪看著他,很輕地笑了一下,朝他微微揚了一下拎著購物袋的手示意,低低沉沉的嗓音像這夏末時節溫沉的風:“是不是應該開後備箱的門?”
林簡:“……”
要不然——
我也和購物袋一起坐後備箱吧。
送林簡回去的路上,副駕的人全程沉默。
沈恪在等紅燈的間歇瞥他一眼,只見素來清冷沉穩的青年坐在那裡,表情管理還算到位,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耳廓後的那一抹緋紅,就這樣燒了一路罷了。
到了林簡小區門口,他
幾乎是以比平時倍速的動作開啟車門,只留下一句“您開車小心,再見”,下了車就往小區裡走。
沈恪約人一起吃午飯的邀請即刻被憋在了嘴邊。
陽光不驕不躁,林簡繃著唇角走進小區,他知道沈恪的車還停在那裡沒走,但是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結果一路飄到了單元樓轉角處,再轉個彎沈恪就看不見的位置,忽然一道嘶啞的嗓音從左側花壇邊傳來。
“林簡!”
林簡收住腳步,下意識看過去,看到那個慢慢從花壇石階上坐起來的人時,先是狐疑打量了片刻,而後目光倏然一凝。
多少年沒見了?
何舟留著很短的毛寸頭,穿著一件洗得褪色的工裝外套,黑色牛仔褲,走到林簡面前,似笑非笑地說:“怎麼著,不認識了啊——小表弟?”
林簡目光凜然,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何舟。”看見對方嘴邊咧開的笑容,又問,“你怎麼找到我的,來幹什麼?”
“哎呦,這話問得可真傷人。”何舟呼嚕了一把腦袋上剛剛長出來毫寸的頭髮,睨著眼睛笑道,“俗話說龍有龍道,蛇有蛇道啊,而且好歹咱們也算是表兄弟啊,表哥蹲了二十年號子出來,你這當表弟的也不說給我擺兩桌接風洗塵,咋還上來就嫌棄,怎麼,怕和我這種人沾上關係,讓人看不起啊,還是說……是你看不起我這個當表哥的?”
當年何舟由於暴力搶劫傷人被判了二十年,林簡大姑和姑父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