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無人應答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簡併不主動與他死纏,只是在逼著何舟陰而狠的招式同時,想辦法制住發了狂的人。而片刻後,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腳步聲,林簡在混亂的間歇偏頭去看,只見沈恪面沉似水,大步跑了過來。
林簡心中猛地一磕,而此時被逼急了的何舟終於暴露出骨子裡的兇性,本就是亡命徒的人眼疾手快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摺疊刀,雪亮的刀刃劃過眼底的那一瞬間,林簡呼吸驟然停滯了一下。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被被按下了慢放鍵。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僅僅是一兩秒鐘的事情,林簡眼底通紅一片,看著被沈恪一腳踹飛在地上,呻吟著無法起身的人,又轉頭看了一眼沈恪剛剛為了護他那一下,被刀刃劃傷此刻鮮
血直流的小臂,腦子裡的那根弦驟然崩斷。
林簡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摺疊刀,直接朝著何舟就捅了過去!
“林簡!”身後一聲低呼,但林簡卻像沒聽見一樣,滿腦子都是沈恪被赤紅血跡浸染的手臂,那濃深的紅與此時他眼底密佈的血絲如出一轍。
何舟捂著胸口側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林簡煞氣森然地握著刀衝自己攮了過來,而就在刀尖將將捅進他心口的前一刻,眼前的青年被人從身後一把攬在了懷裡!
那一刀即可要命的雪刃在何舟下巴處一晃而過,失之毫釐。
“沒事,我沒事……”沈恪將林簡完全抱在懷裡,一邊低聲安撫幾乎失去理智的人,一邊用掌心順著他的脊背一下下順著,“沒事了林簡,深呼吸,別激動,我在這裡呢,沒事的……”
林簡跌坐在地上,呼吸滾燙急促得像是要喘不上氣,手裡還攥著那把摺疊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對面已經嚇傻了的何舟,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過了許久,隨著沈恪一下下輕柔地撫慰,他斷了線的思維和意識終於慢慢迴歸,嘴唇顫抖著,艱難發出幾個喑啞的音節來:“……你的胳膊。”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沈恪察覺到懷裡人的肩背終於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幾不可察地沉沉嘆了口氣,而後將林簡慢慢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林簡終於在那道溫沉的眸光中清醒過來。
——剛才只差一點,他就要做出讓自己抱憾終生的事了。
但沈恪拉住了他。
而這邊的動靜也徹底驚動了崗亭值班的物業,幾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員聞訊趕來,沈恪簡單說明情況後,物業報了警。
轄區民警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而何舟本就是登記在冊的累犯人員,當場核對資訊後,這個剛出獄就又持刀勒索傷人的渣滓再一次被公安部門帶走了。
按理說,沈恪和林簡也應該一起配合調查做筆錄,但是沈恪手臂受傷,需要立即去醫院,於是民警只進行了簡單的現場問詢,留下了兩人的聯絡方式後,就將何舟先行一步拎上了警車。
鬧劇散場,林簡不等沈恪再說什麼,臉色蒼白的一把架起他,帶人直奔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是林簡開車,青年全程沉默,嘴角繃得極緊,唯有目光偶爾落到沈恪還在流血的左臂上時,臉色就又蒼白一分。
這就讓沈恪產生了一種好像那些血是從他身上流出去的錯覺。
“林簡。”沈恪輕聲安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人,“我沒事,你慢一點開車。”
“閉嘴。”
沈恪:“……”
收到。
到了醫院急診,醫生檢查了沈恪的傷口,索性是摺疊刀,傷口傷得並不深,但依舊打了破傷風后,又在急診外科縫了八針。
原本醫生的意思是最好留院觀察一夜,輸一些消炎的藥,但是沈恪卻淡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