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只從藥房拿了藥後,就離開了醫院
。
回到車上,林簡依舊沉著臉,極端擔慮的情況下,表現出來的卻是額外的冷硬:“為什麼不聽醫生的話留在醫院,哪怕就今天一晚呢!”
“不需要。”沈恪說,“我心裡有數,沒有那麼嚴重,而且……”他看著林簡始終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笑了一下,“我有家庭醫生,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上門,即便是需要輸液,在家裡也總歸比在醫院方便一些。”
林簡握著方向盤盯他片刻,動了動嘴唇,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徑直髮動車子,送他回家。
到了沈恪的住處,林簡將人安頓好,又親自盯著沈恪聯絡了家庭醫生上門,面色才稍稍有了一些緩和。
中廳很靜,沈恪坐在沙發上,受傷縫針的手臂裹著醫用紗布,而林簡就站在他身側的位置上,不作也不說話,只是垂眸盯著他的傷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番波折是事出突然,沈恪料想他必然也受到了驚嚇,又想到他那個瘋魔不定的表哥,緩了緩,忽然喊了他一聲:“林簡。”
林簡像是驟然被人從沉夢中喚醒一般,肩背僵了一下,才慢慢地將視線從沈恪手臂平移到他的臉上,慢半拍地問:“……怎麼了?”
沈恪思忖片刻,提議道:“這段時間先不要回家了,不安全,先住我這裡吧。”
林簡聞言定定地看著他,沈恪以為是自己的建議有些唐突,剛想解釋找補一下,就見林簡的目光逐漸變了一番意味。
“……為什麼呢?”林簡怔然著,聲音很輕地問。
“什麼為什麼?”
林簡說:“你為什麼會關心我安不安全,會想讓我留在你這裡?”
沈恪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楞地開口,頓了一下,才說:“我是你老闆,關心員工的人身安全,本來就是——”
“那這個呢?”林簡徑直打斷他,指著他剛縫完針的傷口,問,“你替我擋刀,也是因為是我老闆麼?”
沈恪一下就說不出話來了。
而在這短暫沉默的間隙,沈恪也終於意識到,從出事到現在,林簡的不尋常之處究竟在哪裡了。
他不單單是在驚慮,他……在內疚。
“林簡……”
“說啊。”林簡口吻那麼輕,但聲調卻暗啞晦澀,像悶著某種無法外洩的情緒,“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下?”
午後的陽光透過中廳的落地窗灑落進房間,四下無聲寧靜,他們兩個人一站一坐,高矮交錯的影子投落在地板上,像是一團糾葛纏繞的霧。
像是零亂遮掩著什麼呼之欲出的情愫。
“那你呢。”許久過後,沈恪深深嘆了口氣,穩穩沉沉的嗓音像裹著夏末的風,“看見我受傷,為什麼要去搶刀捅人?”
沈恪沉邃的眸光落在林簡眉心,林簡只覺得那視線如有實質,溫度透過眉心直直燙進了他心底,不由心神一晃。
林簡抿了下唇角,欲蓋彌彰:“……因為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是麼?”沈恪直視著他,溫而厲地揭穿,“那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報警或者打120,而不是拿了刀去拼命。”
林簡眸光一晃。
“我當時急瘋了失去理智,才會衝動的。”
“急瘋了,失去理智,衝動……”沈恪垂落視線,將這幾個說辭用很慢的語速重複了一遍,像是品咂其中幾乎為零的可信度,半晌過後,他終於沉沉地嘆了口氣。
“那麼,這個呢?”
沈恪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錢夾,從夾層最深處拿出一個物件,擺在了兩人之間的茶几上。
“你留著這個東西在身邊二十年,也是因為衝動失去理智麼?”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