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巧合,但等沈恪略顯驚訝地試了幾次,並且發現次次如此後,便不敢再動了。
只因為最後那次,沈恪剛剛將環在他肩上的手臂抬起來一寸,睡得無知無覺的人竟然微微睜開了一條眼縫,滿臉躁鬱地“嘖”了一聲,啞著嗓子含糊著吩咐:“別動。”
沈恪:“……”
行吧。
最終他徹底放棄抵抗,也顧不得後半夜時,左臂傷口處被林簡情不自禁的難耐之下抓亂的醫用紗布,只將人重新攬住鎖緊,陪他一同在天光大亮之後,夢一場人世風光。
等林簡睡足了黑甜無比的一覺,再醒過來時,沈恪確實還在身邊。
他比林簡早醒很多,但身邊的人手指始終搭在他的腕間,像是藉著他跳動得沉緩有力的脈搏,就能多睡一會兒一樣,所以沈恪依舊沒敢走開。
林簡很慢很慢地睜開眼睛,首先直達神經中
樞的就是痛覺。
眼皮痠疼,嗓子幹疼。
沈恪靠在床頭,此時察覺到身邊的人稍稍動了一下,便垂眸看了過來。
而後就對上了林簡還稍顯茫然的眼神。
原本清冷疏離的青年此時眸光還有些散亂,直到被沈恪靜靜地守了很久後,才一點一點地重新聚焦煥亮。
“我……()”林簡側躺在床上,一隻手還搭著沈恪的手腕,他刻意忽略自己喑啞的嗓音,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問,≈ap;ldo;我睡了多久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十四個小時。”沈恪回答說。
怪不得,林簡偏頭看去,透過落地窗前掛著的厚重的遮光簾縫隙,又恍惚看到了窗外穠稠沉暗的天色。
“這麼久啊……”林簡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低聲喃喃了一句。
“久麼,我還以為你會睡滿一圈。”沈恪從嗓音從他上方落下來,帶著如這月夜一般的柔和,“不過既然醒了,就先喝點水,然後吃東西好不好?”
林簡點點頭,巨大的體力和心力雙重消耗後,必然要及時補充。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默默移開了搭在沈恪手腕上的手,重新變回了那個清冽桀驁的青年設計師,彷彿昨晚的纏人也好,清晨的黏人也罷,都隨著這一覺睡了過去,醒來後的林簡是必然不會認的。
林簡掌心撐著床面,上身從被子裡滑出來就要起身,可當他一雙長腿隨著這個動作稍動之後,整個人就頓了一下。
“怎麼了?”沈恪探身過來,溫熱的掌心覆在他膝彎裡側,輕聲問,“還酸?”
他這個姿勢和動作,外加語氣都和昨夜某些不可言說的場景寸寸重合,林簡頂著倏然間又變得滾燙的耳廓,微微眯起眼睛,半是逞強半是聲討地反問,“你聽到了啊?”
昨晚沈恪折了他的兩條腿,維持著從前向後撇開的姿勢很久,那時候林簡曾低聲說過一次“腿痠”,甚至帶了一絲幾乎在別的情形中根本不可能聽到的,討饒的意味。
當時他的聲音含糊又零亂,他以為沈恪是沒聽見的,畢竟對方並沒有停下來,或者放過他。
“對不起。”沈恪立刻笑著道歉,認錯速度倒是非常快,就是看不出多少愧疚的意思來,而後才口吻認真地問,“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林簡動動嘴皮,卻沒出聲。
沒有。
怎麼會有。
畢竟您都細緻成那樣了。
“……我去洗澡。”林簡面熱口冷地冷下一句,越過沈恪下了床,還沒邁出兩步,整個人倏然一僵。
“怎麼……”沈恪眉心蹙了一下,以為他是真的不舒服卻逞強不說,下意識伸手去扶人。
可指尖還沒碰到林簡的手臂,林簡的臉色就飛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