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的名字,徐特助明顯愣
了一下,但這畢竟是老闆的私人手機,他還是嚴謹又客氣地說:“現在不太方便,請問您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林簡心中的不安陡然加重,他開口直接問道:“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方便?”
“呃……”徐特助猶豫著,“這個……”
“我打電話來,是想讓他把皮蛋接回去。”林簡洞悉對方的踟躇,毫不客氣地扔出殺手鐧。
如果說徐特助不知道林簡是誰還情有可原,但是老闆養在身邊這麼多年的愛犬,那他可太熟悉了,而現在這人居然說……
徐特助不敢怠慢,神色一凜,實話實說:“不好意思,沈董最近可能不太方便出行,這樣……您給我一個地址,我明天過去接皮蛋,可以嗎?”
“他怎麼了?”林簡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
“……嗯,沈董他……”
“你說。”林簡沉下一口氣,乾脆利落道,“他是我小叔叔,沒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徐特助如蒙大赦,長舒一口氣:“沈董昨天出了一點小意外,左腿受了傷,今天上午剛做完手術,所以……”
“地址。”林簡飛快打斷他的話,說話間已經快步從陽臺跑回房間,從行李箱中翻出一套外出的衣物,“告訴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深夜,網約車飛馳在高速路段時,林簡坐在後排想了很多。
一開始是想自己既然要在這邊長期生活一段時間,那不如購置一輛代步車,免得再出現這種臨時情況時,出門都不方便,畢竟司機師傅導航顯示要三個半小時才能到,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可能會節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樣就能早一點見到沈恪。
又想北方的深秋確實很冷,自己出門時應該多加一件外套或是大衣,而不是這樣急匆匆的穿著長褲襯衣就跑出門來。
只為早點見到沈恪。
還想著以沈恪現在的身份,哪次正式出行不是前呼後擁多車開路,怎麼這次就這麼寸,會在高峰路段發生車禍,也不知道他身邊的那群保鏢助理秘書司機,是怎麼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
而他現在只想早點見到沈恪。
車子劃破稠密的夜色,向前飛馳著,林簡在座位上仰頭深深呼吸。
快一點,再快一點。
三個多小時候,網約車在市中心醫院大門口停下,林簡重新站在闊別五年多的南市土地上,沒有任何波瀾與欣喜,下了車直奔病房樓跑去。
凌晨一點,更深露重。林簡一身單衣,裹著溼潤的寒氣站在了特護病房的樓層。
整層病房口異常安靜,只有護士站的引導牌和安全出口的指示燈亮著。
林簡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病房門口,抬手輕輕敲了下門。
護工和今晚值守的生活助理還沒有休息,兩人聽見敲門聲,輕手輕腳地開啟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清雋卻蒼白的青年。
生活助理提前得到了徐
特助的通知,但還是與他確認:“您是……林先生?”
“林簡。”林簡渾身上下冒著寒氣,稍稍一點頭,目光越過面前的兩個人,落到病房最裡間臥室的那張寬大的病床上,病房裡只亮著一盞睡眠燈,所以看不清床上躺著的人的面容,只能大概看到沈恪的身形輪廓,“他……怎麼樣?”
生活助理笑了笑,讓出門口的位置,引林簡入內,聲音很輕地回答說:“左腿脛骨骨折,平臺移位,但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修養好後認真復健鍛鍊,不會留下後遺症。”
“嗯。”林簡點點頭,緩步走到病床前,垂眸看著躺在床上闔目沉眠的人。
至此,悶在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