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緊接著,就與他十指相扣。
“走了,回家。”
兩道修長的身影漸漸消失於暮色之中,唯有相握的那雙手,始終未曾分開。
清明節過去不久,就迎來了五一小長假。
林簡在4月最後一個工作日的晚上,與沈恪一起坐上了直飛澳洲的航班。
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時節,他們伴隨帶著暖意的夜風登機,經歷了漫長的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落地便遇到了墨爾本的初冬的清晨。
好在兩人身上都穿著薄款的長風衣,才不至於被南太平洋迎面吹來的冷空氣打得措手不及。
林簡這一路飛行都下來,神情都很鬆弛,甚至在夜間飛行期間,安穩地睡了一個補眠的短覺。
但自從飛機落地,他們在一號清晨坐上沈家派來機場接人的汽車後,沈恪很明顯地察覺到,他開始有一絲緊張。
“林簡。”車子平穩地駛過市中心柯林斯街,沈恪輕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嗯?”林簡得視線從車窗外鱗次櫛比的奢侈品商鋪上收回來,問,“怎麼了?”
“放輕鬆一點。”沈恪的低緩的聲線在沒有開窗的封閉車廂中顯得格外悠醇,“我父母很惦念你,這次聽說你一起來,都非常高興。”沈恪慢聲安撫著他緊繃的神經,“所以不用多想,他們都非常期待見到你。”
“……我知道。”半晌,林簡低聲回了一句,“只是……”
沈恪安靜地聽他說下去,但林簡頓了一下,卻半途收聲,“算了,我有分寸的。”
他神色平靜中帶著一絲篤定,篤定中似乎……還裹挾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類似於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情結。
沈恪似乎能在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窺探出他這一路跌宕起
() 伏的心路歷程……一時間只覺得有趣又可愛。
“不用想太多。”車子臨近熟悉的花園洋房院門口,沈恪最後安慰了一句,“見父母而已,真的不用緊張。”
“……”林簡:“嗯?”
見父母,和見你父母,一字只差,可其意相遠。
這句話說得有幾分含糊,而細想又能從中體會到好幾層含義,但林簡來不及多問,車子便徑直駛入一幢洋房的院中,片刻後,停穩了。
林簡迅速回過神來,還未下車,已經透過車窗率先看見了等在院中主樓門口的兩個人。
時光匆匆而逝,但多年未見的老倆口,似乎還是記憶中,分別時的模樣。
沈恪先行一步下了車,繞到林簡這邊,替他拉開了車門,微微朝車內探身,輕聲說:“走吧。”
林簡按捺住心底倏然湧起的熱潮,穩了穩心神後,才下了車。
主樓門口,沈長謙夫妻看見來人,眼中先是飛快閃過一絲訝異,而後便湧上更多更濃的情緒。
似長久的掛念終於在此刻落地,也似更多更滿盈的心疼。
林簡和沈恪並肩走過去,還未行至主樓門口,叢婉已經推著沈長謙迎上了他們。
視線相觸,林簡看得清對面兩個人眼底的掩蓋不住的欣喜,與深深的掛念,他慢慢舒了口氣,在這樣的眼神中,主動走上前一步,啞聲喊了一句:“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了。”
“小簡……”叢婉拉住他的手,喊他名字的聲線已經有了明顯的顫抖,仔細端詳眼前的青年好半晌,溫和地顫聲說:“……長這麼大了,都成大人了。”
握在手背上的那雙手,力氣那麼大,像是承載了叢婉所有的,溫柔卻難言的情緒,林簡深吸一口氣,輕輕反手握住她,而後拉著叢婉的手,走到身後沈長謙的輪椅前,蹲下,片刻後,才喊了一聲:“爺爺。”
沈長謙雖已不再年輕,但依舊風姿矍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