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會兒,之前來給他送飯的那個大姐姐端著一杯咖啡敲門,得到應允後進來,將咖啡放在沈恪手邊,問:“沈總,需要給您定晚餐嗎?”
沈恪簡短道:“不用,讓財務經理過來,還有市場部運營。”
林簡坐直的身體又緩緩萎了回去。
而沈恪只喝了兩口咖啡,辦公室的門就再一次被敲響。
再往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陸續有人拿著檔案或是別的材料進來,彙報的,簽字的,挨訓的都有,而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面的沈恪,更是展現出一幅林簡從未見過的樣子。
從相識到被他領回家,兩個月來,沈恪給他的印象始終的溫和的,從容的,有時候還帶著一點散漫的調調。而眼前坐在辦公椅上的那個青年,周身氣度和那個慵懶地窩在沙發裡看書的人完全不一樣,冷峻又清冽,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的,盡是上位者的殺伐果決。
傷口持續陣痛,林簡坐得時間太長了,慢慢的竟然有了睏意,眼睛將閉不閉之際,忽然聽見腳步聲從另一邊漸近,他猛地睜開眼睛,一抬頭,就看見沈恪坐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沈恪人高腿長,此時雙臂撐在身後,兩條腿交疊伸直支在地板上,看向林簡的眼神帶著沉沉的審視。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時無言,靜得可怕,好半晌,林簡終於受不住那樣的目光,心理防線率先崩潰,近乎認命般開口——
“對不起,我錯了。”
沈恪問:“錯哪了?”
林簡:“和同學發生矛盾,還傷了人,給你惹了麻煩。”
沈恪靜了兩秒,竟然哼笑了一聲,淡聲道:“你那個同學大概下週就會轉走,所以,我還不至於把你這點小事當成麻煩。”
林簡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皺起眉頭。
沈恪不留情面:“再想。”
“……”林簡妥協般放棄掙扎,抬頭輕聲說,“能提醒我一下嗎?”
沈恪的目光一直壓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心說這小孩兒可真行,人不大,心眼卻不少,連裝可憐這套都用上了。
半晌,沈恪嘴角微勾,笑容卻有些涼,說:“今天你那同學的媽媽說錯了一句話。”
林簡臉色不變,心中卻驚瀾漸起。
“傻的那個不會自己去碰刀。”沈恪一針見血,“像你這樣聰明的才會。”
霎時,林簡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連唇色都在瞬間變得慘白。
——他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