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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結束,餘聽去洗手間補唇膏。
沒等進門,吵雜聲斷斷續續傳來,偶爾夾雜著幾句咒罵和餘聽的名字。
“你人不咋地,狐狸精手段玩得倒是開。”
“夏七七你有資格和餘聽爭嗎?”
她徑直進入,三個女生把女生圍堵在洗手檯前,其中一人揪住她的頭髮往水池裡摁,尚且稚嫩的面龐下是扭曲與猙獰。
洗手間只有零星幾人,全都不敢蹚這趟渾水,表情較為漠然。
“蘇安娜你幹嘛?”餘聽睨了眼被欺負的狼狽不堪的夏七七,眉頭微蹙。
蘇安娜回頭,怔了下,緊接收起跋扈,笑裡透有三分諂媚:“餘聽,我幫你……”
“你幫我?你幫我什麼?”餘聽打斷,“你藉著我的名兒辦這髒事,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慫恿的呢。”
蘇安娜的父親開著一家小公司,其中一個專案剛巧和餘家重合,要是能和餘家合作,家裡資產起碼能翻一番。
因此,蘇安娜三天兩頭討好餘聽。
餘聽煩得很,更沒想到她會這麼“熱心”的幫她找夏七七出氣。
夏七七半個身子全溼,頭髮溼噠噠貼在臉頰。
她咬著唇,雙目通紅。
餘聽挑眉,暗罵聲窩囊廢。
最後走到蘇安娜面前,直接在對方詫異地眼神中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按在盛滿水的洗手池裡。
這一出驚得周圍人和夏七七瞪大眼。
乾淨的鏡中倒映出她精緻的五官和凌人的眉眼,那截胳膊細,用力卻不小。
蘇安娜不住掙扎,肢體動作寫滿痛苦。
旁邊人不敢攔,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嘩啦——
餘聽把她拉了出來。
她望向鏡子,一字一句:“我養狗都要看它聽不聽話,你是怎麼敢沒經過我的允許,隨便用我的名號亂咬人的?”
蘇安娜髮絲凌亂,嘴唇青紫,支撐住身體的手掌微微顫抖。
餘聽此時想起自己要做個好人。
她緩緩鬆開蘇安娜,俯身洗手:“我們家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你爸要是能得到我姐的賞識那是他有本事;要是得不到那是技不如人,所以你討好我沒用,只會讓我覺得你很煩。”
蘇安娜哪敢還嘴。
她不甘地掐緊指尖,最終灰溜溜地離開洗手間。
夏七七還杵在旁邊。
餘聽看著這張臉就來氣,要不是頭頂上的四顆星,她才懶得搭理這朵出塵不染小白花。
“謝、謝謝你……”
她說完,偷偷用手背擦乾淨湧出來的淚水。
餘聽蹙眉:“煩死啦,你哭什麼,搞得我欺負你一樣。”
夏七七哭腔微弱:“對……對不起。”
餘聽頓感無語:“別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啊,沒手還是怎麼著?”
她搖搖頭:“我好不容易才考進這所學校,要是惹事會被開除的。”
餘聽滿不在乎:“開就開唄,你成績不是很好?上哪裡不是上。”
夏七七弱生生地:“……這裡獎金高。”
“……”
餘聽啞然,上下打量著她,想起來夏七七的家境的確不是很好,聽顧雙雙說還看見過夏七七在商城門口發傳單。
她錦衣玉食的長大,雖沒體會過窮苦,卻也勉強可以理解。
——有些人活著,是會為五斗米折腰。
夏七七的頭髮還是溼的,水珠浸透衣領,溼噠噠貼著脖頸。
餘聽不耐煩地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的手帕遞過去:“給你,擦擦。”
那條絲質手帕做工精貴,單一條就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