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支撐到凜冬,她到死之時都在遭受著痛苦,你卻連站出來澄清的那點勇氣都沒有。”
“我是沒有!”她氣竭聲嘶,“我膽小怯弱,卑鄙自私,我的確沒有勇氣承擔這一切!”
她太害怕了。
害怕到齒冷。
過度的恐懼讓她每天都會在凌晨時驚醒,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讓她痛不欲生。
賀以舟緩緩蹲在夏曉曼面前,盯著那雙溼紅的雙眸,眼神裡不見半點同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明月是怎麼度過這一個四季的?”呼吸起落間,他的話鋒轉為銳利,“她失去了一手創辦起來的公司;她失去了她的奶奶;最後她失去了自己的命,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把你推出去。”
賀以舟語似尖冰:“你應該明白,殺死她的從來都不是脆弱。”
是這世間降在她身上的無妄之罪;是人潮裡的口誅筆伐。
因為善良,所以才讓她如此痛苦。
夏曉曼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輕薄的一縷陽光蓋在他的肩頭,描繪出他削瘦的兩頰輪廓,還有那雙在奔波之中變得滄桑的眼眸。
他隱忍自制:“現在明月死了,我只希望你能還她一個清白,她護你到死,你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她嗎?”
夏曉曼渾身顫抖,難以回答。
她低下頭深深埋於肘間,嗓音哽咽:“曝光出去的話,他們不會放過我……”
賀以舟站起身,居高臨下對著她說:“如果你不出面,我才是不會放過你。”
夏曉曼已經無路可走了。
不管是退縮或者站出來,所面臨的都只是絕路。
她仍讓為自己求得一個生還的可能,仰起頭近乎哀求的:“我把影片給你們,你們不要放出我的資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