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徐喬的弟弟,可以隨時出入傅家。
再結合出事當天徐衍與徐喬產生過沖突,回到臥室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聯絡種種跡象,他有很大的作案動機和時間。
徐衍胸脯劇烈地起伏兩下,頭腦忽然就變得清明。
他閉了閉眼,在證據面前,所有辯解都是無用的狡辯。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警方都不會相信的。
他是“替罪羊”,羔羊怎麼有本事去反抗獵人?
徐衍嚥下滿腹的不甘心。
他挺直脊樑,竟對著玻璃外的沈嘉明笑了。
“沈警官,我想知道周虎是什麼時候死的?”
沈嘉明目光爍爍,沒隱瞞:“三點。”
徐衍說:“他死的那天是週五,對嗎?”
沈嘉明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徐衍的頭髮長了很多,劉海長久沒有打理,半長不短的遮著濃密的眉毛。他的眼睛也藏在一片細細密密的陰影之下。
“周虎每週五下午都會在家裡健身。您可以向你們的法醫瞭解一下,死者要是在死亡前經過運動,屍僵現象會提早幾個小時,如果說,他的死亡時間並不是在三點呢?”
沈嘉明縮了縮手指,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不管周虎是死在三點還是四點,對徐衍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證據明晃晃放在那裡,若傅瑾舟做得天衣無縫,最終結果都會以他被定罪而告終。
但是徐衍不甘心。
他要拖延一些時間,是苟延殘喘也好,垂死掙扎也罷,他只是不想放棄。
徐喬相信著他。
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相信著他,也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他不能就此作罷。
不能。
傅瑾舟原本是想放過徐衍的。
從取代原本的“傅瑾舟”開始,他就想順勢取代他的人生,按照他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做一個人人敬佩的“傅教授”;做徐喬最好的丈夫,安穩順遂,直到死去。
可是徐衍不肯給他放過他的機會。
所以……他只能讓他去當那個替罪羊。
殺死周虎的 53
[x月21日,周姓男子被人發現謀害在地下停車場,嫌疑人系同校男生,關於本案,警方正在參與調查……]
電腦螢幕映出這樣一則新聞,下面是死者打碼的照片。
男生,平頭,也就二十來歲。
徐喬對他有印象,徐衍生日那天,他是參與者之一,性子略微輕佻,徐喬對他談不上喜歡。
徐衍有什麼理由去殺他?
徐喬想不通,她合上筆記本,松怔坐在椅子上,始終有一縷難以言喻的怪異籠罩在心口。
徐喬不禁聯想到了她的母親。
經歷了這些事,在這樣的時刻,她一個人又要如何度過?
徐喬拿起手機給崔美賢打過去一個電話,良久,電話才被接通,聽筒裡傳來一個疲憊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嗓音,“喬喬?”
聽到她聲音的這一刻,徐喬不自覺地就想哭,“媽。”她啞著嗓子叫了聲,“你還好嗎?”
“挺好的。”崔美賢聲音勉強,“怎麼突然這樣問?”
能聽出來,她是在緊張。
徐喬攥著電話的手也跟著收緊,她艱難壓抑著心頭漸湧的暗潮,努力裝作平靜,“好久沒去看你,我有點擔心你。”
“沒事的,喬喬要照顧好自己,只要你能好好地,媽也就能好好地。”
這是真心話。
崔美賢第一次進家門的時候,神色侷促,站在父親身邊,面對她的笑容帶著一絲討好。
那時的徐喬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