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雙手的束帶往開鬆了鬆。
接著抬眸,餘光飄入一道濃豔的紅。
傅瑾舟笑了笑,對徐喬說:“你是徐衍的姐姐,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們最重要的存在,怎麼能說是麻煩。”
說話間,徐衍已經返回。
“給。”
他氣息微亂,脖頸布著一層薄紅,看也是一路跑過來的。
傅瑾舟接過那個黑色保溫杯,“謝謝。”
徐衍冷漠地避開他的道謝,走到徐父身邊繼續和他說話。
“喝水。”傅瑾舟擰開保溫杯蓋子,一縷白嫋的熱氣順著瓶口冒了出來。她不渴,可是注意到徐衍一直偷偷朝這邊看,最後還是抱著水杯接連喝了幾口。
徐衍見狀,又不露神色地收回目光。
“等爸好些,我們就把他接回家。”看著那對父子,傅瑾舟說得一本正經。
徐喬一聽就笑了,打趣道:“爸爸不清醒,我也不清醒,那到時候你豈不是會很辛苦?”
傅瑾舟握著她的手,字字深情:“為你,不怕辛苦。”
徐喬臉上的笑容剎那凝固。
她細細凝視著男人的側顏,溫雅好看,不論何時都讓她心動不已。
她至今記得兩人剛確定關係的那段時間,那時候徐喬剛巧調到外地工作,儘管有兩個小時車程,但傅瑾舟卻是雷打不動的每天往返,只是單純的見她一面,抱一下,就連親吻都不敢。偶爾她忙,那來回四小時便是徹底的浪費。
行為不像他,充滿了愣頭小子才有的固執和幼稚。
那時徐喬就問他:“你不辛苦嗎?”
記得那夜是大雪紛飛。
他一身黑色風衣站在她面前,眼中有少年人的赤誠,也有成年者的堅韌,他對她說:“為你,不怕辛苦。”
那天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徐喬主動。
向來內斂沉穩的傅瑾舟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回想往昔,徐喬覺得甜蜜,更多的是酸澀。
早晚有一日她會把所有都忘記,回憶對她來說是存在罐子裡的砂糖,它們會一點點融化,到最後只留給她一個空空的罐子。
徐喬慢慢把腦袋枕在他的肩頭,“傅瑾舟。”她說,“倘若我有一天忘記你,那在那一天,我一定會重新愛上你。”
傅瑾舟睫毛一顫,內心猛然泛起一層奇異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