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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重。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指尖,一點點向車把手的方向靠攏。
傅瑾舟餘光掃去,直接鎖了車門。
當她指尖觸碰到的一瞬間,徐喬體力盡失,終於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沈嘉明帶著幾個人去了一趟b城。
在調查歡樂之家的同時,還意外牽扯出另一樁案子。
案子事發在三十年前。
c城某個小村莊,一位放羊老人在河畔下游處找到一具被掏空的屍體,死者年齡不超過十歲,無身份,無親屬,事發點也不是 60
崔美賢在回老家的前一天去看守所看望了徐衍一次。
僅一月沒見,徐衍就像是換了個人,面頰凹陷,鬍子拉碴,滄桑到讓她陌生。
兩人拿起電話。
“媽。”
徐衍低頭,似乎不太敢和她對視。
崔美賢隔著玻璃撫摸上徐衍的面頰,“過得……還成嗎?”
“嗯。”
她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青紫,想來也知道這裡一定是不好的。
崔美賢心酸道:“媽明天就要回老家待一段時間了,等、等你這邊開審我再過來。”
徐衍總算肯抬頭。
崔美賢沒有把家裡的事情告訴他,還怕他難過,特意安撫道:“兒子你放心,你姐夫說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我們都相信你,你姐夫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的。”
徐衍不吭聲。
喉結動了動,說:“我姐呢?”
崔美賢原本是不想在徐衍面前提及徐喬的。
老實說徐衍對徐喬的感情也讓她覺感到難堪,這些個日日夜夜裡,崔美賢無時不是愧對地下頭的丈夫。一直以來她把徐喬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也想不到長久信任的孩子會生出不該有的僭越。
她認為徐衍無辜是一方面;覺得可恥也是一方面。
“你姐夫準備帶著你姐移民,最近就在辦手續。”崔美賢不死心地勸說,“徐衍啊,不管案子結果如何,媽都希望你不要去破壞……”
話音未落,那隻大手突然扣向玻璃,重重一聲,嚇得崔美賢一個抖索,神色變得恐懼。
徐衍已經站起來了,剃成平頭下的眉眼冷厲尖銳,眼神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戾氣,讓崔美賢不禁畏懼了一瞬。
“你說什麼?”
“徐衍……”
“不能讓他把徐喬帶走,不能!”
崔美賢說不出話。
“好了,時間到了。”
警察過來抓他,徐衍不肯放下手機,死死地和那雙手對抗著。沙啞的嘶吼從話筒裡傳來,帶著一股執拗的,絕望的力量——
“聽到沒有!媽!不能讓他帶走徐喬!”
“徐喬會死的——!!”
警察強行架著他離開。
崔美賢怔怔看著被拉走的兒子,僵坐在原地遲遲未動。
徐衍重新被帶回牢房。
看守所的環境不怎麼好,關押在這裡的人都是還沒有被判決的嫌疑犯,一個房間關著十幾個人,亂七八糟什麼人也有。
徐衍直接被丟了進去。
坐在通鋪上的幾個男人安靜看著他的好戲。
“呦,徐衍和媽媽撒嬌回來啦?”
左臂紋滿關公的男人朝他而來,語氣戲謔,順便在他旁邊吐了一口口水。
徐衍面無表情抬起頭,“滾。”
他的雙眼裡燃燒著一團冷色的火,頓時震懾住紋身男。
徐衍從地上爬起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言不發側躺在上面,絲毫不在意後面的罵聲。
傅瑾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