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一揮衣袖,數盞香燭接連點亮。那昏黃的光為這偌大的正殿平添了些許溫暖。也在他身上鍍了淺淺的金紗。
師尊竟有些人情味了。
子霽想著,不忘說正事,“如若我查的屬實,那師妹的身份可不一般。”
“何解?”
“在師尊找到師妹那天,正是妖王下山之日,清泉村的幾十口人命,也應該是妖王所為。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陰司宗,陰司宗的人說,村子並沒有師妹這個人。再看村落方圓百里都是森林深山,一個小孩兒怎麼能得以生存?”見裴清神色微沉,他又說,“再者師妹資質不凡,甚至還會魔道的法術,所以我懷疑師妹是被妖王特意帶出來的。”
“妖王白麟本是魔教弟子,因觸犯教中律法,被魔教教主驅出魔界。然後,白鱗入了妖族。大概是六年前,白鱗去了人間,並且和一人類女子有過糾纏,後來白鱗離開,他走後沒多久,女子便和他人成親,誕下一女。再後來,女子因意外去世。那個孩子也不知所蹤……”
“如若師妹真是白鱗的女兒,那麼她知道白鱗的名字,會魔道法術,也就不奇怪了。至於白鱗為何出現在那兒,又為何將她拋下,就不得而知了。”
“師尊……” 子霽小心開口,“要把萌萌還回去嗎?”
說罷,子霽靜靜觀察著自家師尊的臉色。
裴清神色始終無常,片刻,他顫了顫雙睫,聲線清冷如暗夜裡的幽潭深水,“為何要還回去?”
“額……”
“若白鱗真的待萌萌好,萌萌怎會不提他一個字?再說了……”裴清嘲弄一笑,“你說那女子後來和他人成親,白鱗被戴了綠帽也說不定。”
“……”
他家師尊……真是有特殊的自我安慰技巧啊。
裴清又開始想姑娘了,怪不得她年紀小小那般的成熟謹慎,想必在妖族受了不少的委屈。可他之前還打她……
裴清想想就自責的不行,
“子霽,小女孩兒都喜歡什麼?”
裴清話題一轉,子霽微怔,半晌苦著臉道:“師尊……我沒心上人,更沒有女兒。”
所以他怎麼知道女孩兒喜歡什麼!這不是為難人嗎?!
裴清悠悠的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含著隱隱的鄙視之意。
此時另外一旁的妖族。
妖夜殿內,火光清幽。
放在桌上的夜燼花已快凋零,夜燼花如它的名字般,夜色中綻放,又很快化成灰燼,每當它要凋零時,窩在塌上的白鱗便用自身妖力將之復原,週而復始。
鼻尖忽然有些發酸,他精緻的眉頭微蹙,白潤如玉的修長手指輕輕捏了捏鼻子,這下舒暢了。
白鱗剛舒展開眉頭,一個噴嚏便打了出來。
這是誰在唸叨他?
☆、
“從此裴萌就是大家的同門了,裴萌,來打個招呼。”
白虎書院的弟子大多都比她大上幾歲,此時眾人滿目好奇的打量著秋珏。秋珏生的粉雕玉琢,站那不說話時活像一尊精緻的瓷娃娃,一看就好欺負。
秋珏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無虛真人皺了皺眉,也沒有勉強,他說道:“裴萌,你坐在元鳴前面,元鳴,舉個手。”
叫做元鳴的男孩懶洋洋的舉了舉手,看著秋珏的眼神滿是戲虐之意。
“竟然挨著元鳴,真可憐……”
“又要被元鳴欺負走了,唉。”
“她看著比我們小,肯定好欺負。”
“……”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無虛真人不耐煩的用摺扇拍了拍桌子。“安靜!”
秋珏無精打采的坐在書桌前,再看周圍人看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