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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寒露重,她在夢裡冷得瑟瑟發抖,不知何時,感覺一股溫暖攏上四肢,寒息退散,睡得也安穩許多。
一夜天明,兩人起身繼續趕路。
剛下山,謝聽雲腳步忽然停下,餘光沉沉地掃向身後。
“怎麼了?”雲晚狐疑地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什麼也沒有。
他不語,召來樹葉夾於雙指之間,以靈力裹挾,朝著草叢後的某個方位射了過去。
一陣窸窣的響動後,四周再一次風平浪靜。
“無事。”謝聽雲收回視線,負劍護在她旁側。
雲晚撓撓頭,跟上步伐,沒有過多探究。
草叢後頭,油頭粉面的男人被一葉封喉,死時眼睛怒張,顯然都沒有反應過來,仔細看面容,正是為蜘蛛妖效命的人牙子。
血腥氣很快引來周圍野獸,一條盤旋巨大的蟒蛇吐著信子接近,緩緩,緩緩地將死屍吞入腹中。
雲晚對此一概不知。
她決定先去城中找煉器師,讓煉器師多做幾件琉璃鏡,好分配給員工,發展她的快遞事業。
修真界的煉器師近乎遍地走,宗門為了賺錢,會在每個駐腳的城鎮安插人手,銀行似的,處處都是煉器宗的小分行。
他們已經走出了荊山,目前位於中山天越境。
天越境乃五山最繁榮昌盛之地,隨處可見的珍石礦山,城鎮村莊,自然也是百姓聚集最多的地境。
很快,城影浮現於眼前。
建於蒼穹之下的望山城受山神庇佑,天光衝鼎,饒是萬魔也不敢貿然接近。
城中的繁華程度是徐溪城的百倍,街道更寬,新樓更多,小橋流水伴著煙火人家,百姓安居樂業,興旺至際。
正是飯點。
雲晚走一上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她一把拽住謝聽雲的袖口,提議道:“我們吃完飯再去煉器行,你看如何?”
謝聽雲沒有意見。
雲晚正想尋個好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你賠我的天玉礦!你賠!”
“混小子,快讓你的破劍吐出來!”
“你罵誰破劍呢?!我這可是名劍!你說我破也不能說它破!!”
一老一少在大街上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百姓似乎對此見怪不怪,竟然無人圍觀。
老人爭論不過,就地撒潑哭嚎:“那是我祖上留下的唯一一塊天玉礦,你這天殺的啊……”
“都說了我賠你錢!多少錢我賠你!”
“那你賠!”
青年瞬間縮起了脖子:“賠是能賠,不過能賒賬啊?我現在……”
“啊!你這天殺的啊!!”
雲晚:“……”
沒錯了,是那個倒黴蛋李玄遊。
雲晚沒想到他們還挺有緣分的,分別沒幾日就能在這兒碰上。當即也顧不上吃飯,轉身走過去。
“喂。”
雲晚抬手在他脊背上輕輕一拍。
李玄遊正暴躁著,被人打擾萬分不爽,剛要發作,卻對上額心一抹殷紅,還有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短暫的錯愕之後,李玄遊眼眶通紅,將之狠狠抱住,自胸膛喊出一聲——
“姑娘!”
激動,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見了親孃。
雲晚一愣,死勁推半天也沒推開,這時一雙手橫插過來,強行將李玄遊和雲晚分開很長一截距離。
李玄遊不依不饒,依舊要抱。
謝聽雲索性直接擋在雲晚身前,仗著氣勢壓迫,硬生生逼退李玄遊。
他吞嚥口唾沫,縮起脖子小躲幾步。
雲晚字謝聽雲身後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