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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口腔中少說有上千個口器,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緊挨在一起,吼叫時口器顫動,又伸出出數不勝數的小舌。
下一秒,鹿鼻居然生出鹿角,直直頂撞而來。
雲晚哪見過這等場面,著急避開,身體在地面翻滾兩圈,哪怕有靈印護身,她的體質依舊沒有發生變化,嬌氣,這麼一滾直接擦破皮肉,骨頭被撞得生疼。
眼看那鹿要進行第二次衝撞,雲晚毫不猶豫地將果子丟在它嘴裡,果斷上樹。
明明只是簡單地幾個動作,就讓她氣喘吁吁,累得不能自己。
她不知道鹿會不會上來,也不確定迷藥能否產生效果,就在上面靜靜等待。
一刻鐘後,鹿兒四肢不穩,搖搖晃晃,噗通一聲墜倒在地。
雲晚丟過去一顆果子,沒有反應,又耐心靜候須臾,確認安全後,才緩慢地走過去。
踹了踹沒動靜,約莫是暈過去了。
雲晚卷子袖子,匕首剛攥在手裡,原本死去的野鹿忽然睜眼,又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
雲晚看得瞠目結舌,恐懼直逼理智,近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拳砸了過去。
鹿不再動,雲晚的心也不再跳。
完蛋,要死。
救……救救……
雲晚不敢出聲,內心瘋狂求救。
被打之後,野鹿踉蹌兩步,重重摔倒在面前,良久都沒有醒來。
雲晚懵住:就……就這?就這就這?
她重定心神,輕蔑一笑,攥著匕首熟練地開膛破肚,可當內臟展露眼前時她就被噁心到了,除了毛皮,內裡全由口器構成,因肉體已亡,口器的小舌全部暴露在外,哪怕雲晚沒有密恐也被逼出了密恐,好在還有一個關鍵部位是正常的。
半個時辰過去,她端著碗重回山洞。
謝聽雲正在閉目打坐,聽到動靜,眼皮半掀。
“給。”雲晚把湯遞過去。
湯的味道略腥,表面鋪著一層很淡的油漬,謝聽雲早已辟穀,無需進食,更別提肉食。
他的目光閃了閃:“這是?”
雲晚:“知你昨夜辛苦,於是打來些吃的給你補身體。”
昨夜辛苦。
補身體。
這兩句話連起來十分的耐人尋味。
謝聽雲只是中藥並未失憶,昨晚上的一切都深深刻在腦子裡,聲音,喘息,肢體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
本以為雲晚作為一個女兒家會扭捏,哪成想……大早上給他擦身體不說,還特意去打獵給他補身體。
謝聽雲思緒複雜,拒絕地話終是嚥了回去,單手接過那隻木碗。
碗已破損,上面遺留著被人使用過的痕跡。
雲晚深知他在想什麼,道:“我身上也沒帶碗筷,就拿了山洞裡的落下的鍋碗,用前我已經清洗乾淨,你無需擔心。”
謝聽雲未語,小心吹涼,抿了一口。
腥氣入喉,在味蕾中久久不散,謝聽雲喉結翻滾,硬是將想嘔吐的慾望咽回去。
“這是什麼湯?”
雲晚誠實回答:“鹿。”
謝聽雲又問:“哪種鹿?”
雲晚抓耳撓腮也想不到形容詞,於是拿起石子,在地上潦草畫出鹿的形象,當然也包括那張嘴。
畫完,面對著驟然沉默地謝聽雲說:“應該沒毒,我給你吃之前找魚試過了。”
魚吃過後活蹦亂跳,賊拉精神。
漫長的沉寂過後,謝聽雲終於開口,“此獸曰失齪,臟腑皆由齒牙構成,全身只有一處軟肉。”他問,“你用哪個部位熬的湯?”
雲晚沉吟片刻,語氣無辜:“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