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雲抬劍刺死自後接近的龐然魔物,不甚牽扯到受損的靈髓,身體不支,險些栽倒在地。
魔兵數不勝數,哪怕一隻一隻地過來耗,也能把他們耗死。
謝聽雲唸咒設下劍陣,陣上結滿令魔種畏懼的術咒,凡是靠近,皆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然而護陣支撐不了太久,成群結隊的魔兵蜂擁而來,謝聽雲皺眉苦撐,持劍的雙手因用力而青筋綻露。
明明只是瞬息間之事,雲晚卻感覺渡過了極為漫長的時日。
隨著劍陣破裂,已經結成的金丹連同新丹的碎片一同從她丹田剝離而出,疼到麻木,身體竟再無任何感覺。
嫦曦失去昔日冷靜,驅使術法想要搶奪金丹。
謝聽雲眸光一銳,不給她機會,耗盡全力揮下一劍,嫦曦躲閃不及,銳利劍氣穿過肩膀,滲透而出的血液瞬間浸透紫杉。她搖搖晃晃地站穩,血菩提護住傷處,原本皮開肉綻地肌膚正以肉眼所見地速度癒合。
雲晚手臂撐地,嘗試著站起,第一次失敗,她又嘗試第二次。
終於。
雲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身,掌中捧著那顆被強行剝除的金丹,“好了,現在……該我們談條件了。”
玄靈護體,她暫時得以支撐。
嫦曦的表情不像開始那般冷靜,怕傷及金丹,抬手命魔兵停下攻擊。
雲晚衝她露出一個得意張揚地笑:“墨華的魂魄,藏在哪兒?”
嫦曦扣緊五指,纖細的肩膀打打著戰片刻擠出三字:“不周山。”
雲晚挑眉。
她料定這是假話,所以這個問題並無意義。
“自毀靈根。”
嫦曦一愣:“你……說什麼?”
雲晚捏緊金丹,重述一遍:“自毀靈根,我把金丹還你。”
“你——!”嫦曦頭一遭被氣的失去理智,硬生生把怒意咽回去,“你以為我會信你?”
雲晚譏諷笑著:“你可以不信,你殺我要些時間,我毀它可是一瞬間的事兒。大不了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在乎這顆金丹,我可不在乎。”
嫦曦用力咬著下唇。
雲晚又道:“況且你有血菩提,就算靈根全斷,也能恢復如常,我只想和謝聽雲平安離開。”
她和謝聽雲支撐不了太久,拖延住嫦曦是當下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