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無極宗離去後,謝聽雲命薄昭將護閣大陣重新加固,擔心無極尊者動手腳,又在整個蒼梧山佈下視聽術。
做完這一切,才放心地摟著雲晚回到扶光殿。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時不時朝著她肚子瞥兩眼,想問又不敢問,想說也不敢說,看起來比往日還有沉默。
雲晚表現如常,眼看就要到扶光殿,謝聽雲總算憋不住。
“晚……”他鼓起勇氣叫住她,“晚晚。”
雲晚側眸看去。
謝聽雲繃緊下頜線,如同石子擲入水中,讓那雙平湖似冷清的眼眸泛起絲絲漣漪,“你……有了?”
雲晚一愣,“啥?”
謝聽雲朝她的小腹示意。
雲晚這才反應過來:“瞎說什麼呢,你才有了!”
謝聽雲:“……”
“我那是誆他的,你聽不出來?”
當時要是不想個法子讓無極老兒死心,那老妖物該一直不讓她安生。
更別提她的體質從生下來就註定不能成為母親。懷孕?這輩子都不可能。
再說,他哪有那麼能幹,一發就能入懷的?
長得美,想得也挺美。
謝聽雲輕抿唇瓣,眼梢懨懨垂著,不知是在失望還是難過。
雲晚閃爍著眸光,湊過去撞了撞他的胳膊,故意打趣:“怎麼,你想當爹?”
謝聽雲無言應對,別開頭,耳垂泛紅。
那抹紅攪得她心裡癢癢,忍不住伸手揉過去,很燙,也很軟。
謝聽雲耳根子敏感,不禁喉結翻滾一圈,拉開那隻鬧人的手,“別鬧。”聲音低,沒有惱意,更像是無奈。
雲晚笑意明媚,還想跳起來繼續逗逗他。
倏然——
耳朵裡傳來巨大的嗡鳴聲,如同有人在腦子裡嘶吼,震得人全身發麻。
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這股感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立在原地一陣恍惚。
謝聽雲見她神遊在外,臉色蒼白,不禁貼近幾公分:“不舒服?”
雲晚難受地揉著隱隱發脹的太陽穴:“有點暈……”
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像是墨汁灑在眼球裡,雲晚費力支撐著眼皮,直到迷離黑霧一點一點取代視野,她虛晃著身子,閉上雙眼直直地朝著地面倒去。
“要用你的靈根來換。”……
雲晚在昏迷中感受到劇痛,就像吞下一塊燒紅的石頭,黏住腹肉,再狠狠攪拌搗碎,疼極時發出低吟,連同淚水一同湧出。
雲晚恍惚陷入噩夢。
夢裡是另一個人的記憶,看他生,看他死,看他步步為營,鋪設死局。
墨華。
所有人都這樣叫他。
雲晚感覺自己溺在了一片深淵火域,雙手無意識地亂抓,在拽住一片溫暖寬厚後便再也不肯鬆開。
扶光殿夜若白晝,腳步聲來來往往。
淺綠色的療愈術在她身體周遊一圈,無果,只能先用術法護著心脈。
謝聽雲的手被雲晚抓著,溼冷的汗水自她指尖傳遞到掌心,謝聽雲緊握著不敢鬆開,看向薄昭:“如何?”
薄昭收回手,“很奇怪。”他不解,“雲晚的體內……結了兩顆丹。”
謝聽雲聞聲一震。
“先結出來的丹想吞噬後生出來的丹,兩股氣脈相互反噬,這才造成這種局面。”
對於修道者來說,丹田只能納一顆金丹,然而云晚的身體裡竟然在結丹的情況下又有了結丹的跡象,兩顆金丹的氣息不盡相同,無法共生,長久以往,輕則金丹碎裂走火入魔,重則爆體殞命。
“謝聽雲,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