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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聽到了一陣極其微小的心聲——
[殺……了……我。]
是嫦曦。
她利用僅剩的靈力向她傳遞心願,看向她的眼神滿是無助哀求。
然而云晚註定不會讓她如願,她們一個站在光影處,一個站在全然的黑暗裡,瑤瑤對視。雲晚忽而想到與嫦曦初見,那時她還是別人口中的崑崙神女,轉瞬卻成為可悲的階下囚。
雲晚抓住欄杆,一字一句地說:“我師父所承受的苦楚,你將永生承受。”她無情衝她一笑,轉過身再也沒有回頭。
嫦曦目送她們身形遠去,四周重新歸於寂靜,只剩下死魂淒厲的嘶吼在耳邊作響。
她的神魂困至在這幅軀體裡,血菩提救不了她的命。
腳下的是牢房嗎?
不,她的身體才是。
嫦曦不是沒有取笑過琉塵,可是……可是現在她變成了比琉塵還要可悲的存在。可悲到不能發出聲音,不能表達憤怒,就連眨眼都是徒勞。
後悔嗎?
想到墨華,嫦曦篤定的告訴自己不後悔。
要說後悔,只後悔那天沒有能躲開琉塵向她襲來的音刃。
嫦曦呆呆地看著漆黑的水面,忽而有些想笑,她為墨華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連一句好都沒有聽到。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嫦曦任由淚水橫流,那株血菩提乖順著貼在腕臂上,嫦曦試著將之喚醒,奈何靈力封印,血菩提對她來說僅成了一根普通的藤蔓。
想死。
想死。
她想死。
殺了她,誰來殺了她,誰都可以,只要能殺了她……
嫦曦一遍一遍的哀求,可是沒人聽到,永遠都不會有人聽到。
完結
大戰結束後,青雲界重新歸於平和,與之不同的是,各門派重開山門,願意接納妖族入門。
蒼梧宮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原因無他——窮。
自妖族入侵,青雲界那叫一個熱鬧非凡,琉璃鏡從白天響到黑夜,一開啟不是吵架,就是修士欺負初次使用琉璃鏡的小妖,因外面過於喧鬧,蒼梧宮上下一致決定遠離喧囂,臨時閉門。
比起弟子們,謝聽雲要愜意得多。
他把順來的浮筠鏡放在了鳳凰巢下,讓琉塵一睜眼就能看到鳳凰下蛋,一閉眼就能聽見鳳凰長鳴;過幾日再遷到溟海處,讓他好生看看他打下的地盤,雖然這地盤屁都沒有,最後再對坐暢飲琉塵生前所釀的美酒,當然暢飲的只有謝聽雲一人,可謂是鏡生美滿。
琉塵雖說只是一縷意識,但也被折磨的不輕,忍耐幾日後終於忍不住,對坐在他面前喝酒的謝聽雲的說:“實在無聊,你就找個親結。”
成親……
謝聽雲捏著酒杯的手一頓,安靜了下來。
琉塵無奈喟嘆:“怎麼,你沒聘禮?”
聘禮?
“笑話。”謝聽雲放下酒杯,正當琉塵以為是自己小看了他,就聽謝聽雲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沒有。”
琉塵:“……”
琉塵:“…………”
還好他早就死了,不然又要被謝聽雲氣死一次。
他耐心勸解:“晚晚跟了你,你身為一宮之主,總要給她一個名分,不然在外弟子如何看她?又怎麼評價她?”
謝聽雲沉思片刻,覺得此言有理,他贊同頷首,“嗯。”他一本正色,“我是要給自己一個名分。”
???
啥玩意???
沒等琉塵品過味來,謝聽雲就收起酒杯匆匆離去。
琉塵兀自楞了會兒神,回頭便看見自己正立於危崖之上,相隔一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