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隨口問道:“這樣啊……我瞧你長得挺討喜的,你叫什麼。”
“小的壽生。”那年輕人道。
高飛又笑了兩聲,好像很看好這年輕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一個手刀把年輕人劈暈了。年輕人如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高飛踢了他一腳,說:“把人抬到府裡去。等他醒了,我親自審他。”
“這人有問題?”邊靜玉顧不上找羽毛球了,問。
高飛點了點頭。
旁邊那負責採買的管事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拉菜的板車確實是老陳頭的,車上的菜瞧著沒什麼問題,和老陳三天前拉來的那車是一樣的。年輕人還拿出了伯府當初和老陳頭籤的契書,而且年輕人的一番說辭裡也毫無錯漏。因此,管事根本就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是有問題的。要不是三位主子忽然從後門冒了出來,他已經把這車菜收下了。
邊靜玉和沈怡也有些驚訝,高飛是怎麼意識到這人不對的?莫非是靠直覺?
高飛說:“附近的人都知道,老陳是從南面來的,因著家裡的子侄不孝順,才變賣了家產來北方討生活。既然是自家子侄不孝順,且老陳早就和他們了斷了,這人不好冒充老陳的侄兒,於是冒充了老陳妻子那邊的侄兒。他卻是想錯了,老陳當初是贅夫,他口中的不孝順的子侄就是指他妻子的子侄。”
這老陳吧,說起來也是可憐。他是孤兒,吃著百家姓長大,後入贅到一戶人家做贅婿,不久後夫妻二人就生了一個兒子。然而,那孩子長到十來歲忽然就病死了,妻子跟著大病一場。妻子的族人卻在這時候鬧騰了起來,非要過繼一個孩子給他們家,想要謀奪他們的家產。老陳作為贅婿,在族裡根本沒有話語權,他苦撐不下,又想尋個好大夫給妻子看病,只好帶著妻子離開了家鄉。結果,他妻子在路上病死了。老陳不願意回家鄉去,就想辦法在京城附近的一個村子裡安了家,靠種菜賣菜為生。
高飛是怎麼和老陳頭認識的呢?
他當初在寺廟裡住過一陣子,老陳頭在寺裡給妻兒立了長明燈,兩人機緣巧合下聊過天。那時,正趕上老陳的兒子的忌日,老陳傷心之下,見高飛是個陌生人,反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和他多聊了幾句。高飛這才知道老陳的過往。兩人都是孤身,不免有些惺惺相惜。前些日子,高飛在填補府上的安保漏洞時,注意到給府上供菜的菜農有叫老陳頭的,他特意注意了下,果然是他之前認識的那人。
也不知道老陳頭現在如何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高飛最講情義,憤憤地說:“還敢裝是老陳妻子的侄兒!連老陳妻子姓什麼都不知道!”
壽生這名字很常見,但高飛一聽到他自稱是壽生,就更加能肯定他身份不對了。因為,若是年輕人的工作做得仔細點,他就該知道,老陳頭的妻子姓秦。哪家不靠譜的父母會給孩子起名叫秦壽生?
第110章
高飛用一隻手扒開那位自稱是壽生的年輕人的嘴巴,伸出一根手指,去他的嘴巴里轉了一圈。他一邊做這事,一邊解釋說:“為了防止他嘴巴里藏毒,在審訊時自殺,我要檢查一下。好了,沒毒。”
高飛招了個侍衛,讓人把壽生拖到府裡去了,然後他快馬加鞭去了老陳頭那裡。
也是老陳頭心善,當初在寺廟裡見著高飛時,憐憫高飛孤身一人又有傷在身,就和高飛說了自己住的村子,還說若高飛日子艱難了,完全可以去他那兒當個幫工,好歹有口飯吃。所以高飛無需耽誤就能直接找過去了。找對了村子後,老陳頭的屋子十分好找。他是外來的,屋子孤零零地建在村尾。
普普通通的農家小屋,主屋旁邊有幾個稻草搭的棚子,主屋前還用籬笆圈了個小院子出來。
高飛動了動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