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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封溫聲道:“意思就是——母親,我喜歡鴻鴻。”
黎夫人:“???”
殷鳴砰得站了起來,他氣憤至極:“顧封,你開什麼玩笑,你們可是兄妹!”
黎夫人聞言,倒是看了眼黎鴻。黎鴻直接拿起了黎夫人的杯子舉至眼前開始裝死。黎夫人見著黎鴻這幅模樣心裡便基本有了底。她看了眼殷鳴,想了想殷鳴的黑歷史,又看了眼自己從小看到大幾乎挑不出錯的顧封,即刻冷靜的從包裡取出了自己的電子印章,遞給了顧封。
黎夫人極為冷靜:“我想了想,遷戶籍這種小事,就不需要勞煩你父親了。”
“他最近頭疼的事情也多,你直接去辦了吧。”
兄妹16
黎鴻又是一個手抖, 但這次顧封穩穩的幫她扶住了杯子。骨瓷的茶杯被他託在手心, 黎鴻顫顫巍巍地轉頭看他,便見顧封微微笑著, 伸出右手替她緊了緊捏著杯把的手指, 溫聲道:“小心點。”
黎鴻:“……”
殷鳴簡直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徹底弄懵。他看了看黎夫人,又看了看顧封,視線最後停在了黎鴻被顧封握著, 卻沒有甩開的手指上。
殷鳴的喉結滾動, 壓低著聲音道:“黎夫人?”
黎夫人抬頭見殷明面上頗有難以置信之色,便猜到了殷鳴的未盡之語,笑道:“殷鳴, 時間不早了, 你父母也該擔心了。我讓鴻鴻送你回去吧。”
黎夫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小耳濡目染的殷鳴當然清楚。這是逐客令, 也是警告。殷鳴的父親忙於政治,母親忙於鞏固自己的地位,從未有人真正關注過他。他絕不能出事,是因為他是總統的兒子,是殷氏的二子。他的父母只需從軍部得知他安全的訊息, 便不會多問一句。
他們太忙了。
黎夫人不可能不明白其中關卡, 否則最初也不會請他回自己家吃這頓飯。但這時候殷鳴倒寧可自己沒有來吃這頓飯了。
不來就不會遇見顧封,不遇見顧封,也就不會聽著這般讓他作惡的事。
殷鳴見黎夫人不僅沒有阻止的打算,甚至隱隱贊同, 眸色便微微冷了下來。他對黎夫人道:“那我便告辭了,多謝您的招待。”
黎夫人頷首,指使黎鴻送客。
這點禮數黎鴻還是明白的,於是她起身換了鞋,安排車送殷鳴先回學校。
黎鴻原本以為她一出門,車和司機便應該停好了,卻萬萬沒想到她走出院子,院外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時候黎夫人才給她發了簡訊,告訴她司機過來還要一會兒,要她等一會兒。
黎鴻握著通訊上的訊息,一陣沉默。等一會兒,一會兒是多久?
她遲疑了片刻,對殷鳴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屋子去,等司機來了再出來?
然而黎鴻的話尚未說完,殷鳴看向她,眼中的情緒翻湧激烈,最終停留於黎鴻的漆黑而平和的眼眸上,又歸於平靜。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記憶中的“黎鴻”,那位“黎鴻”看著他的眼神總是親暱而歡喜的,雖帶著他當日裡覺得厭煩的熾熱,沒有此刻半點的穩重自信,卻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對於那名“黎鴻”的記憶只剩下的煩不勝煩,但回想起來,他又似乎從未真正想過去了解她。
所以他才會在院牆上第一次見到違反校規的黎鴻時而感到驚訝,又在她展現出同黎夫人一般在機甲程式上的天賦時感到不可思議,在被她救下打趣時才會覺得心悸。
他想要解除婚約時,黎夫人不知從何處探聽到了他的想法,特意來見了他一面,對他道:“你從未想過要了解我的女兒,又憑什麼來否定她?”
當時當日的殷鳴不屑一顧,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