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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她想要趴在地上拿著拉丁文的字典比對著讀書的時候,利昂竟然接受了她的建議,將原本猩紅色的長毛地毯,換成了更厚的羊毛毯。
女僕莎莉端著果汁來看黎鴻,再一次強調道:“自從前公爵與公爵夫人去世,這間遊戲室已經足足十二年沒有變過了,一同沒有變過的還有格里菲茲的選單。”
她瞅著黎鴻,忍不住問:“伍德小姐,您真的沒什麼必要瞞著我的。告訴我,我也好有個準備。”
黎鴻從字典中抬起了頭,一臉困惑:“準備什麼?”
——準備婚禮呀!從選單到賓客名單這些都是要準備的呀!
莎莉很想就這麼說出口,但在這件事上,利昂格里菲茲即使做得在這些與他一同長大的僕人眼裡十分顯眼——他畢竟沒有開口。而他帶回來這位,享受著格里菲茲宅女主人待遇的小姐,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打算,倒令他們這些僕人有些無所適從,根本搞不懂這兩個人之間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情人間的情趣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情趣也要有個限度。當初是誰用“格里菲茲宅只招待它的女主人”為由拒絕了瑪麗安娜公主,甚至半點也不顧少女的心思,連送嫁這種事都不願意幫個小忙?
女僕莎莉冷漠的想:如果不打算娶回家,那當初的話又算什麼呢?即使皇帝陛下再好說話,也不可能放任您這麼欺負他妹妹吧?
正如女僕所擔心的那樣。
利昂在見到加德納前,先被王宮的僕人請去的王宮。
克雷吉的皇帝舉辦了茶會,便在皇宮內的花園等著他。克雷吉的皇后遠遠瞧見了他們的騎士長,掩唇笑著同自己的丈夫說了幾句。皇帝陛下聞言微微彎了彎嘴角,遠遠便衝著向他致禮的騎士揮手示意。
待利昂走至他的身前,這位深受人民愛戴的陛下有些埋怨:“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竟然不先來找我,還得讓我著人去請。利昂,這可有些過分了。”
利昂格里菲茲聽見這話,便知道克雷吉的內政最近很順利,否則皇帝陛下絕對沒這個心情與他開玩笑。
於是他神色不變,微微欠身回答:“陛下,正因我對您的無上敬重,這才不敢輕易踏入宮殿打擾。”
皇帝原本便沒真的怪罪他最得力的公爵,得了答案也只打算一笑而過。倒是皇后開啟了羽扇半著面孔,凝視著利昂的褐色瞳孔半眯起,忽而笑道:“哪裡是不敢打擾,恐怕是‘珍珠邸’內有嬌客,公爵閣下走不開。”
利昂聞言一臉茫然:“?”嬌客,誰?
說起這個,正值壯年的皇帝擱下了手邊的點心,像個熱衷於小輩婚事的長輩一般,看著利昂和藹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利昂,你拒絕瑪麗安的話我可還記得呢。”
他笑眯眯地,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客氣:“怎麼,那一位就是你選中的珍珠夫人了嗎?”
利昂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時有些無語。
作為皇帝的幼妹,瑪麗安娜公主在出嫁前確實想要求這位騎士長帶她私奔。剛從克里斯帝回到公國接受爵位的格里菲茲公爵聽到這樣的要求簡直難以置信,他既沒有心思去聽瑪麗安娜公主向他傾訴愛意,更沒有空去看她那張嬌嫩欲滴的面容。
他當時滿心想著的,都是怎麼樣才能在這樣的既定事實下,重新得到教皇的信任。
被哀哀低訴煩到不行的騎士長好歹抓住了關鍵詞“我能不能再珍珠邸躲一躲,皇兄絕不會派兵來這裡”。尚且年少的利昂被嚇了一跳,立刻嚴詞拒絕道:“抱歉,格里菲茲宅再得到它的女主人前,無法招待別的女客,還請公主見諒。”
說完這句話,當時的利昂便趕緊離開了已成是非之地的王宮,自然也看不見公主絕望的面容——換句話,以眾人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