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艙待上好幾天,這些日子的搜尋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
黎裡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蹙眉道:“去休息。疲憊狀態的你不能給我任何幫助,別讓我下命令。”
卡羅爾聽見黎裡沒有商量的語氣,也只得退步,只是——
他看了眼從一開始就跟在黎裡身邊的褐發青年,卡羅爾記得他,,然而她最可怕的揣測也不過是聯邦藉此脅迫帝國交出趙真。如今聯邦沒能拿這件事在帝國手裡討到什麼便宜,反倒被楚檀藉此倒打一耙要開國戰——這事怎麼看,都超乎了她原本的預計。
王奕慢聲說:“我雖然不清楚聯邦如今的情況,但也能猜到帝國並不適合再次經歷大戰。吳秦將軍當年極力調停戰爭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他當時勢強外,主要原因便是帝國打不動了。長久的戰爭快要拖垮帝國的經濟,民心厭戰。”
“如今才過去二十多年。”王奕抬頭看向黎裡,“二十年夠帝國準備好新的百年戰爭嗎?”
二十年當然不夠。
進過軍校又在星海議會鍛鍊過的黎裡非常清楚帝國的實力。二十年的光景只夠楚檀將因戰爭而起的暗瘡粉飾起來,疲軟的經濟、割裂的階級,深埋於民意之下的偏見與歧視還有各懷鬼胎的星域勢力。
連楚檀自己都意識到了戰爭帶來的可怕惡果,留下了,卻沒有督促她早點拿下第五軍校,而是轉而告訴了她第一軍區大將的喜好。
這話聽起來像是他不過是出於好心,指導著要奪取軍權的弟子少走彎路。可細想想,李褚好像從不是那麼好心的人。
第五軍校後,李褚對她的態度,才漸漸從棋子成了弟子。
黎裡也正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在許多事情上,會不自覺地去信任他、求助他。
所以當第七星域叛亂結束,黎裡理所當然地選擇了與楚檀站在一起。她跟隨對方進入星海議會,她的快速成長嚴重刺激了韓涯,韓涯出手,她被送往蔚藍海——而後在蔚藍海,她也仍十分信任楚檀,不為任何話語所動的,一心執著於黑尾艾路曾透露出的“真相”。
她執著於真相,隨後失蹤了。
皇女失蹤,民意沸燃,“楚侯”宣死,重提國戰。
層層疊疊,環環相扣。幾乎一點都瞧不出李褚插手的痕跡,便是現在,這也不過是黎裡尤為瘋狂地一種猜測,尋不到半點實證。
王奕說:“……其實從我的角度來看,李褚確實有把你當學生。”
他用那雙已然變成淺黃色的眼睛瞧著黎裡:“如果只是為了今日借你的死訊開戰,他沒必要教你生存。他只需要保護好你,讓你信任他,隨後同樣尋這樣的機會,直接送你去聯邦死亡就行。”
“他真是個奇怪的人。”王奕最終只能這麼說,“教你好像是認真的,想要你早點死掉讓他開戰……好像也是認真的。”
黎裡的感覺更復雜。
她說:“我感覺他是從發現我是實驗成果後才變的。你說他是什麼意思,一邊教我各種生存的辦法,一邊又想利用我的死亡達成目的。”
“你見過這種下棋人嗎?”黎裡眸色深深,“一邊想要圍殺,一邊又再教對手如何跳出圍殺。”
她甚至有些譏誚:“良心發現嗎?”
王奕想著李褚作為楚檀同樣心黑手痕的做派,並不覺得這是個有良心的人。
他笑了笑,說:“或許他有兩個夢想。”
黎裡看向王奕。
王奕同她說了一句話。
黎裡聽後垂眸深思,王奕的通訊已經修好了,電話的那頭傳來了荊攔焦急的幾乎變形的聲音,聽著下屬的迫切呼喚,王奕起身同黎裡道別說:“荊攔很快便能來接我,我得回去想辦法治病了。”
黎裡並不攔著王奕,她只是從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