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室,在祖母跟前伺候。老夫人若是准許了,你自可以將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一一分說。”
“這……”霍昭沉吟,“也不是行不通。既全了謝老夫人的念想,又留下可以周旋的餘地。”
方稚桐卻微微蹙眉。未娶妻先納妾,這叫今後進門的正室如何自處?
謝停雲卻是眼睛一亮。
他腦海裡浮現出谷陽橋下茶攤裡那個素淨乾淨心思玲瓏的女子來。家裡的丫鬟謹慎小心,同他說話都是輕聲細氣的,生怕聲音大了,驚擾著他。他屋裡也有貼身伺候的丫鬟,只是總沒人與他親近。原是祖母管得緊,又再三敲打丫鬟們,若是誰存了歪心做下那下作事教她知道了,必定打殺了,絕不姑息。所以丫鬟們都敬著他,遠著他。
反倒是那茶攤上的小娘子,輕顰淺笑,心思玲瓏,人生得也清秀可愛……
方稚桐見他臉上若有所思,心知他是有了主意,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殊不知恰恰是今日書房裡的一番談話,日後引起了不小的波折。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古代未婚男女,能讓他們接觸互動的機會真的不多啊~
☆、31
第三十章一次相助(3)
亦珍眼看天氣一天熱過一天,茶攤的生意因有了心太軟和做成兩爿翅膀狀的千層蝴蝶酥,總算不錯,家裡存散碎銀子的匣子已經裝了滿滿一匣。母親曹氏的身體也穩定下來,不必再用湯藥,兩母女還能飯後在自家院子裡閒適地散步片刻。
前兩日隔壁的楊夫人帶著寶哥兒回周浦鎮孃家去了,臨走之前,只說這家中鎮日雞飛狗跳,不利寶哥溫書迎試。楊老爺這回正是鬼迷心竅,如何也不能從一次得兩個兒子的牛角中鑽出來,又想楊夫人在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萬一驚得那丫鬟動了胎氣便不妙了,遂攔也不攔,任由楊夫人帶著兒子和貼身的丫鬟婆子,僱了輛馬車,呼啦啦走了。
只是楊夫人帶著寶哥兒回孃家了,楊府上仍是不太平,兩個姨娘都想著能趁太太不在家,將中饋大權攬在自己的手裡。雖然肚皮不爭氣,沒能生出兒子來,但若是能將中饋把持在手中,將來女兒出嫁,總能多替女兒置辦些嫁妝不是?萬一將來老爺去了,也不至於沒有錢財傍身。
一時間各種手段都使了出來,因夫人不在府上,無人管束下人,很快內宅這些事便傳得街知巷聞。
偏那大著肚子的掃地丫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讓兩個生了女兒的姨娘把持了庶務,待她肚子裡這兩個生下來長大成人,還能剩下什麼?便放低了姿態,一邊捉了楊老爺的手去摸她那隆得高高的肚子,一邊勸說楊老爺:夫人雖然為人嚴厲,可是最公正不過,管束下人一向有方,該給她吃穿的,從來沒短過。若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兩個孩兒,弄得家宅不睦,倒是婢子的不是了。過兩天等夫人氣消了,老爺還是把夫人接回來罷。就當是看在這兩個孩兒的面上。
楊老爺一聽,大是感慨:還是你好啊。
那兩個妾趁夫人不在,爭來鬥去,眼皮子淺得很,倒顯得夫人持家有道了。
亦珍有一句沒一句地將楊家這些爛眼子事聽了個大概,深深覺得,老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真心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單單她所知所見,英姐兒的親爹,隔壁的楊老爺,招娣的爹,沒一個是好的。她對自己早逝的父親並無多少記憶,母親也極少提起,可是亦珍這時頗不孝地想,如果父親尚在人世,也是這樣一個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薄倖之輩,成日叫母親傷心難過的話,那真不如像現在這樣,兩母女相依為命的好。
不過這念頭過於驚世駭俗,亦珍老老實實地將之爛在肚子裡,只搖了母親的手臂,央母親答應她十五那天得西林禪寺去上香還願。